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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好。孟辞意,你家里有没有弟弟妹妹啊?要不给他们也带一杯。”
孟辞意:“不用了。”
李健:“哦,你是独生女啊。我有个姐姐,她总使唤我,天天要我给她带这个带那个的……”
李健找话题的技巧实在拙劣。
孟辞意硬着头皮应付。
她不理解有什么尬聊下去的必要。
直到孙益良中断他们的对话,指着李健嬉皮笑脸地说:“我这哥们是6班班长,人特好,还大方,就是不太会说话,绝对值得处。”
他本意是助攻,不曾想帮了倒忙。
此后,孟辞意再没开过一次口。
附中周围就这么一家奶茶店,不大的店铺被学生挤得满满当当。
人太多了,尴尬的气氛使孟辞意愈发觉得难堪。
“我先走了。”不等出餐,孟辞意离开这场设好的局。
被利用的滋味不太好受。
只一杯奶茶,张小清就把她推给了一个她不认识的人。
哪怕事先交代过,好让她有个准备。
又或者张小清没阐明意图,是料到她不会配合。
她很想找张小清理论。
可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上课了,她得尽快赶去补习机构。
夏日的c市,潮湿闷热的空气嚣张肆虐。
许是跑得太急,胸腔似乎被憋闷的空气填满,大脑供氧不足,以至于她忘了该如何原路返回。
在死胡同停下,她大口喘着气,迷了路。
还没思考出如何解决,脚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孟辞意看向臭烘烘的垃圾堆。
那上面居然有个人。
耳机
熟悉的外套, 熟悉的鸭舌帽,熟悉的面孔。
他们在一天之内两次偶遇,前后形成极大反差。
鸟儿一般飞翔的少年, 和刺鼻气味中狼狈不堪的小混混, 在少女单调乏味的世界里,留下了同样鲜明的色彩。
闵邯嘴角噙着血, 右眼处有一片淤青, 伴有轻微的浮肿,好好的一张脸被可劲糟蹋。
见是她, 骂了一句, 说:“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一天内被抓了两次现行, 还是被同一个人。
背到家了。
孟辞意不知自己哪来的胆量,“想让我拨120,先报上班级。”
她想起学长对她说过的话,困扰着的谜题也找到了答案。
她却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像染上了一种瘾,但凡涉猎, 便不可摆脱地沉迷、沦陷, 不亲身试错,绝不轻易收手。
青春期的荷尔蒙就是这么可怕。
闵邯抬眼看她。
凛冽的眸光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
他看透了她。看透她故作穷追不舍, 究竟有何目的。
但没有戳破, 演起了她赋予他的戏码。
“那你还是趁早溜了吧, 免得落个见死不救的罪名。”闵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信了。
人命关天, 孟辞意掏出手机,作势要拨打急救号码。
闵邯迅速将手机夺了过来。
“你干嘛?”孟辞意忙去抢。
手机被闵邯举过头顶, 悬在两米多高的半空中。
孟辞意最终不得不屈服于身高上的劣势。
“我没事,别打电话。”顽劣心理作祟, 闵邯想吓吓她,“不过去你家包扎,我倒是不介意。”
好一出狗血爱情剧男女主初遇时的桥段。
这出闵邯是从翟丽媛爱看的八点档电视剧学来的,看了一遍就记住了台词。
挺无脑也挺智障的。
男主话音未落,女主就认定他是流氓,头也不回地走了。
孟辞意的反应倒是新奇,“好。”
好。
这就完了?
闵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唯唯诺诺,却冷静得出奇的女孩。
闵邯:“你确定要把我带回家?”
孟辞意:“确定。”
闵邯:“你不怕你爸妈说你?”
孟辞意:“那也不能见死不救。”
闵邯又看了她几秒,笑了。
原来她不是冷静,是笨。
要是受这么点伤就死了,那一直以来他岂不是在鬼门关反复横跳?
闵邯消遣似地找乐:“你觉得我会死?”
孟辞意笃定地说:“我不想咒你,但如果不及时医治,什么后果都有可能。”
闵邯眼底的那抹玩味消失了。
即便对方智力堪忧,但她貌似是第一个说要救他的人,哪怕单单是出于善意的本性。
他难免有些动容。
“死不了。”他将手机物归原主,“歇会就行。”
说罢,他坐下来,腹部还在发疼,但内脏和骨头都没事,没必要去医院。
医院在他眼里是个大费周章且异常费钱的存在。
他口袋里的钱加起来不到十块,也就够挂个号。
“不行。”孟辞意执意要带他治疗。
“说了用不着。”闵邯皱眉,“你怎么这么黏啊?还是你怕我追究责任?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上哪找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