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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源的脸当即冷了下来,却也没说什么,一举一动里带着明显的怨气。
之后没过多久就下课了。
球在郑源手上,听到集合哨声,他直接把球往操场上一扔,转身离去。
“嘿,这孙子怎么回事,等着谁给他擦屁股呢?”陶知行感到匪夷所思。
话音落下,他见闵邯捡起来那颗球。
陶知行:“闵邯,你还真给他擦,不是,惯他这毛病啊?”
闵邯平淡道:“这屁股要是没人擦,下次体育课全班都不能进器械室了。”
陶知行:“也是。”
邯哥就是邯哥,有大局意识。
拂去球面上的黑麦草,闵邯还完东西,到小买铺买了盒百奇棒。
一根接一根地咀嚼,勉强压下了烟瘾。
他能体会郑源的心情。
当一个人想去证明点什么,却发现实力与目标相距甚远时,情绪上的失控是难免的。
表现出来,就未免有些掉价了。
“闵邯,吃什么呢?”陶知行刚洗完脸,刘海翘翘着,十分有喜感。
闵邯把剩下的半袋送他。
陶知行吃了半节政治课。
“刑事责任是指犯罪行为应当承担的法律责任,主刑和附加刑两刑事责任包括照刑事法律的规定追究其法律责任……”讲台上,老头孜孜不倦地念经。
打完第十个哈欠,陶知行实在忍不住了。
侧着脑袋枕在胳膊上,等待困倦吞没残存的意识。
忽然,他想起昨天刷到的一条短视频。
大概内容是说要想测试你和你的异性同桌是否有纯洁的友情,睡觉的时候就将脸对着她。
于是陶知行的脸换了个朝向。
起先,何姩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后来却淡定不下去了。
“你看你妹呢?”
冷不丁的,脑门被红笔敲了一下。
陶知行:“谁看你了?我睡觉呢。”
何姩:“丑到我了,把头转过去。”
陶知行:“……”
好男不跟女斗。
这么一来,他也不困了,百无聊赖地摆弄桌上的魔方。
“本案中,张某对李某实行殴打,并造成一级伤害,那么张某应做出哪几种赔偿以及承担哪种责任呢?”
“我找一个同学来回答这个问题。”老头翻了翻花名册,“郑源。”
郑源站起来,“老师,我这种良好市民哪知道啊。”
陶知行:?
想哗众取宠,这笑话未免太冷了些。
“我觉得闵邯比较适合这个问题。”郑源继续说。
此话一出,教室里多了种微妙的气氛。
新同学不受欢迎是很正常的事。
但多数人只是在背地里表达不满,像这样堂而皇之的还是头一个。
老头:“那就请闵邯回答吧。”
闵邯起身。
他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
“张某应付刑事责任,赔偿包括但不仅限于医疗费、误工费。”
“未满十八岁的呢?总得进去吃几天牢饭吧?和暴力狂同处一室,谁来保障我们这些人的安全啊?”郑源接着煽风点火。
他没少听有关闵邯的传闻。
有人说闵邯初中就特别易怒,通常是别人说点什么就急了眼,打人下的都是死手。
也就是说,使其露出原形再简单不过。
“已满十六周岁的未成年人,应当负刑事责任,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不满十八周岁的人,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闵邯并没如他的意,“所以不用担心,法律会保障你的安全。”
“很好,看来闵邯非常了解法律知识。”老头赞赏地点点头,“坐下吧。”
郑源不屑地“切”了一声。
这场风波就此平静。
两天后,闵邯被一个女生叫出教室。
对方是郑源的女朋友,一见他便唯唯诺诺地道歉,说郑源不过是想在她面前逞威风,多进几个球,无意冒犯。
闵邯接受了她的道歉。
他本身就没多在意。
真正令他在意的,是那好不容易被压制的暴戾情绪。
撒谎
周五,阴了一整周的天总算放晴。
趁着天气好,放学后,孟辞意没急着回家。
她手艺欠佳,就到店里买了点现成的饼干,来到理德小学。
“哎,你停下。”保安打开窗户,将她拦下,“你来干什么的啊?”
孟辞意:“探望老师。”
保安大爷摆了摆手:“不行,除非给老师打电话,让他接你来。”
这让孟辞意犯了难。
她哪里有老师的电话号码。
可就这么走了,又略显可惜。
高中生课业繁忙,这种机会不是说有就有的。
孟辞意继续争取:“大爷,我以前是这里的学生,您能通融一下吗?”
见她这般执着,大爷走出保安亭。
看她穿的一中的校服,说:“进去吧。”
孟辞意:?
刚才不是还说不准其他人进吗?
得到许可,她提着饼干进入校园。
校园内部没怎么变样,操场还是记忆中的大小。
过了这么久,老师们居然都要记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