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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那样一张温婉可人的脸说出如此豪放的话语,也就何姩独一份了。
孟辞意还是不想喝。
却又不好再拒绝,显得矫情。
况且只喝一瓶不会醉的吧?
“你们你听没听说张贺被人打了?”姚妍撬开瓶盖,说。
“活该。”何姩顿时心情大好。
张贺本就不是省油的灯。
仗着家里有点关系,除了在校内胡作非为,还时常招惹校外的人,有今天的下场实属报应。
孟辞意却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被谁打了?”
姚妍:“好像是晚上被偷袭的,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样子。”
果真蹊跷。
孟辞意的直觉一向很准。
“不管他是谁,也算为民除害了。”何姩趁陶知行打游戏的工夫,从他盘里拿了串鹌鹑蛋。
陶知行:“我可看见了啊。”
何姩:“?”
不等陶知行为自己主持公道,何姩注意到对面的铁盘里多了两个烤香肠,“闵邯,你不是不吃肉吗?”
“是送给这位小帅哥的。”老板娘语调轻快道。
“不公平,我也要。”何姩越发不理解颜控了。
“好好好。”老板娘宠小孩子似的又送了她一个炸鸡排。
张贺的话题就这么过去了。
纵使心存疑虑,孟辞意也没再多想,毕竟只是毫无依据的主观猜测。
在视野盲区,也就是桌子底下,她将自己瓶子里的酒倒入另一个玻璃瓶。
然而“所有人”并不包括闵邯。
“你这是干什么?”
暗箱操作被发现,孟辞意心里一紧。
分辨出是闵邯,才松了口气。
“哥哥帮妹妹喝酒不是应该的吗?”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些得意。
闵邯接过酒杯,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帮你喝可以,先叫声‘哥’。”
孟辞意:?
还带这样占便宜的?
她当然不能如了闵邯的意,但眼下又没有别的办法。
“……”
从小到大,孟辞意参加过很多比赛,诸如诗朗诵、歌唱一类。
她向来从容应对,从不因外界因素乱了阵脚,却突然体会到有口难开的滋味。
“逗你的。”不知过了多久,闵邯开口说,“多你这么个妹妹,换谁也无福消受。”
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孟辞意愤愤地咬了口金针菇,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别说,还挺顶的。
虽说是低度酒精,但对初次喝酒的人来说,接受度要小得多。
孟辞意感觉头又开始晕了。
能有个哥哥是她向往至今的事。
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哎,闵邯,你耳朵怎么那么红?”何姩手指着说。
孟辞意闻声看去。
还真是。
难不成他也是第一次喝酒?
可哪有喝醉红耳朵的?
该不会是因为老板娘夸他长得好看吧?
想到这里,孟辞意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这么高冷的人,也会因为一点小小的夸奖而不好意思。
“就是啊,你耳朵怎么红啦,小帅哥?”孟辞意调笑道。
算是报了“哥哥”的仇。
午后
酒足饭饱后,大家相互道别。
天色已晚,日落前,孟辞意便给司机打了电话。
附近不方便停车,王师傅发过来一个地址,显示两人之间隔着一条巷道。
小巷乌漆麻黑,犬吠声此起彼伏,唯一的一盏路灯还一闪一闪的,好像下一秒就会熄灭。
鬼片既视感。
孟辞意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王师傅。
硬着头皮走进去,她紧抿着唇,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这么渗人的地方,哪怕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也遭不住啊!
科学证明,越是在视野受阻的环境下,人的听觉越是灵敏。
提心吊胆之际,耳边窸窣作响。
孟辞意心提到了嗓子眼。
壮着胆子回头,发现那只是枯叶的摩擦声。
即便是虚惊一场,戒备不减反增。
夜里只有不到10摄氏度,孟辞意手心直冒汗。
浓重的黑暗,总像蕴藏着某种可怕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悄无声息的潜伏在各个角落。
继续往前走,她隐约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刚开始,孟辞意以为又是自己吓自己,渐渐的,她发觉不是那么回事。
有人在跟着她。
对方步调和她基本一致,奇怪的是,不会因为她的变化而变化。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几乎想也没想,孟辞意拔腿就跑。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她实在太害怕了,索性放手一搏。
她在运动会上跑得都没这么快。
脚下的路崎岖不平,好几次险些被绊倒,快速找回平衡后朝着巷口的那一缕光狂奔。
终于,她被光亮包围。
坐进车里,孟辞意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只想赶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王师傅却迟迟没有发动汽车。
孟辞意:“师傅,可以走了。”
王师傅:“不等等你哥?”
她哥?
孟辞意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王师傅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