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天朗气清,蝉鸣聒噪。
香樟树下的少年只需看一眼,就惊艳到让人移不开视线。
“没有。”孟辞意合上笔盖。
“那我平衡了。”何姩站起来,“走,小卖铺。”
一中小卖铺面积不大,胜在东西齐全。
夏天卖冰棒,冬天卖热可可,零食也都是市面上卖的最好的。
面包在货架的最后一排。
挑选口味的过程中,孟辞意又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悲催。
昨晚复习得久了点,早上起晚了,匆忙间忘了吃早饭。
希望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下去。
拿起一袋巧克力面包,孟辞意忽然发现货架后面有个窗户。
真正令她在意的,是窗外的人。
清一色的校服中,她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面前站着两三个女生,不是他们班的,看样子在找他要联系方式。
由于各方面出众,闵邯上初中时就很受欢迎,经常有女生和他搭话,桌肚里的礼物更是没断过。
不过据孟辞意所知,他没有作出过任何回应,就连有人向他表白,态度都十分冷淡。
想来也是,要是挨个回应,第一的宝座就要拱手让人了。
结完账,孟辞意故作不经意地问:“你想追新转来那个?”
何姩不假思索:“闵邯帅是帅,但不是我的类型。我喜欢热情的,像他这样和冰箱似的,还是算了吧。”
孟辞意:“那你加油。”
何姩:“有够敷衍。”
孟辞意:“谢谢。”
闵邯帅吗?
孟辞意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但她不会轻易下定论。
人们都说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孟辞意没吃着葡萄,她不想变成酸鸡。
“孟辞意,你和闵邯认识吗?”何姩换了话题。
“不认识,怎么了?”孟辞意不解。
“瞎猜的。”何姩说。
学校规定每个学生必须加入一个社团。
作为文学社社长,何姩不止一次尝试和闵邯交流。
那样凝练的语言,恰到好处的情感抒发,让一个热衷于文学的人控制不住的好奇这些文章的作者有着怎样的思考。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闵邯始终对她爱答不理,一如对待其他成员那般。
迟迟没有进展,何姩也就放弃了。
而今早那句“撞车了”,明显有开玩笑的成分。
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居然会开玩笑。
何姩百思不得其解,却也没再想下去。
也许是心情好吧。
饭卡
上午第四节 课,往往最为躁动。
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陶知行把饭卡揣兜里。
铃声一经打响,便以光速冲出去。
当然,其他人也不例外。
不出五秒钟,教室只剩零星几人。
诸如此类的野蛮战争,孟辞意向来置身事外。
需要排长队的,都是糖醋里脊、三鲜烧麦一类,像她这种素食者,慢慢悠悠溜达过去即可。
“孟辞意,你还要吃多久青菜啊?”跟着孟辞意吃了两个月绿叶菜,何姩忍不住吐槽道,“再这么下去,我都快变成和尚了!”
“没逼你吃。”孟辞意照惯例点了一份水煮青菜和一碗米饭,“在你投入油炸食品的怀抱前,先提醒一句,相比上个月,你脸上多张了三个痘。”
“那是青春痘。”何姩狡辩道。
“还有,下周测八百米。”孟辞意补充道,“如果鸡翅能帮你飞到终点就再好不过了。”
何姩:“……”
不吃了还不行吗。
暗暗吐槽孟辞意的毒舌,她无意间瞥见刷卡器上的数字。
条件反射般瞪圆了双眼。
“我去,孟辞意你家里趁矿啊?饭卡里存两千!?”
音量远大于震惊。
瞬间,数十道目光汇集而来。
孟辞意使出惯用招数:装路人。
她卡里之所以有两千块,不过是为了图省事。
和其它学校网上续费的电子手环不同,一中的饭费只能到食堂去充,且规定只能在周一和周二的大课间,不如一口气充到够用。
“富婆,你包养我吧,我很好养活的……”何姩越说越离谱。
打完饭,孟辞意转身,想去找个空位。
视野被敞开着的校服遮挡。
她稍稍仰头,看清面前人面容时脸几不可察的红了红。
好羞耻。
“借过。”孟辞意努力保持淡定。
闵邯侧身。
食堂里熙熙攘攘,双人座位早已一扫而空。
孟辞意端着餐盘来到一处四人座位前,坐下来,何姩坐她旁边。
“要不回教室吃吧?”何姩四下张望,提议道。
“太远了,而且主任不让在班里吃饭。”孟辞意向来遵规守矩。
“好吧。”何姩叹了口气,随即朝满载而归的陶知行挥了挥手,“陶知行,过来!”
语气像在喊一条哈士奇。
陶知行正和班上一个男生聊天打屁。
听到何姩叫他,犹豫了一会儿便走过来。
陶知行:“二位姐姐,你们快行行好吧,我都要被霸凌了。”
何姩装无辜:“霸凌?什么霸凌?”
“就之前那个恶霸啊。”陶知行委屈巴巴地说,“上次看见我和你们一起吃饭,就说什么放学别走,等我点颜色瞧瞧,要不是姚妍顺路送我回家,吾命早就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