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3 / 27)
里的草木jg灵。
“姐姐,你怎么了?我没撞到你吧?”生怕被我碰瓷的小家伙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不确定地询问起来。
“没事……你香到我了。”
“啧,我就知道。”椎蒂转过头,看向小姨夫,“我上次就说过阿姨的那些东西太香了!”
“……哈哈,没事啊,香总b臭好。”小姨夫说。
“……哼,真烦恋ai脑上头的男人。”椎蒂说着,捣了捣我的手肘,压低声音,“等下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呀?”我低下头洗耳恭听。
“等下你就知道。”椎蒂挑眉。
“好的呀。”我说。
“一可……”小姨夫yu言又止。
“嗯?”
“我记得你很喜欢看电影?”
“啊,是的?”
“你也可以带椎蒂看看电影,”他说,“这孩子没事就喜欢做些户外运动,很少静下心来,你要是能带他看看书,看看电影就好了。”
“啊……椎蒂也是男孩子嘛,喜欢在外面玩也是很正常的。”
“这里毕竟不是公园,我担心他——”
“喂,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外婆说当年一可姐姐爬树偷鸟追j斗狗下河捞鱼什么都做呢!是吧姐姐?”
“呃……倒也不至于……”
“你和她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挽住了椎蒂举起的手臂,试图侧身抱住他。草木jg灵看起来也没有继续发动攻击的意图,与之相反,他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我,像是在观察着什么;我垂下眼,默默松开手,小心地退到一边:“……别难过啦。”我小小声说,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小姨夫,“嘘,他们马上就要走了。”
椎蒂的眼里瞬间爆发出神采。他朝着我的方向挤了挤,同样小小声道:“姐姐,你在这边待多久?”
“六天。”
椎蒂打了个响指。
车停了。
在他的欢呼声中,我拉开车门下车。他已经飞快地跑远了,只剩小姨夫将我的行李箱提起,小心地放置在地面上:“椎蒂他……你……”
“我会照看他。”我说,“刚刚他说的那些事,我知道分寸。”
其实我不太知道。
“他t质和正常小孩子不太一样。”小姨夫压低声音说,“真的不一样。你不要带他做危险的事。哪怕只有一点点危险。”
“可是他总要玩的。”我说,“我不带他玩,他会一直惦记。我尽量保证他不受伤。”
“能做到吗?”
“能的。”我说,“能的。”
我不能。
我就是危险。
但我放下行李,将洗漱用具在卫生间一字排开的时候,还是微笑着和靠在门框上的椎蒂答话;我的手擦拭着洗手台的w渍,灵魂的手却飘到这个无知的,纯洁的少年人的灵魂身边,g着他的下巴,摩挲他那试图讨好姐姐的甜蜜的嘴,好叫他不要再和我这样的恶魔走太近。
“姐姐,等下我们可以一起去河滩吗?”
“可以啊,等太yan再下去一些的时候吧。”我说,“我带你玩打水漂。”
“那就说好了。”美丽而不自知的小家伙飘走了,只留下一句一句风铃似的口哨声。
【七】
群山环抱,流水汇聚。外婆家藏在绵延丘陵之中,既是旧时的瘴气沼林,也是如今的山水宝地。夏天,连绵的山脉都被浇上一层葱郁的绿se;梯田里全是b人还要高的玉米,风一吹就翻起一片炽烈的波浪;翻滚的农作物浪花中,椎蒂趿拉着他那双绿se“踩屎感”小丑鱼洞洞拖鞋,乐此不疲地拨开挡住他视线的大玉米叶子。
“小心划到手!”我在后面跟得吃力。收拾行李时,我想着外婆家本就有我的鞋子,因此没有将鞋子顺手收进去;却不料那双记忆中的人字拖竟有一根如此磨脚的胶绳,难怪它闲置了这么久!痛觉一度让我陷入把双足埋入河渠,一路游去石滩的幻想。
“姐姐——秋天的时候——会好看很多吧——”远远的,椎蒂的话和风一起传来。
“是——到秋天——五彩缤纷——”山林之间,全都是我苍白无力的遥遥回声。
“姐姐——姐姐,你走好慢,”椎蒂的声音由远及近,“我都听不见你说话。”
“穿错鞋子了。”我简单解释。
“下次你穿司阿姨那双,”他朝我吐吐舌头,“反正她不在。”
“……我刚刚说,这里一到秋天就会变得五颜六se的。因为我们村本来就在河流下游,是冲积平原。”我将四周的地形指给椎蒂,“等下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是我小时候经常玩的地方。那个弯道口堆了很多碎石子,你走路的时候要小心一些。”
“……姐姐,好热。”椎蒂说。
是好热。“说想出来玩的是你。”
“好热好热。”椎蒂说,“你看起来不热。”
“非常热,而且我没涂防晒。”
“……好凶。”他竟然说,“你怎么不理我了?”
“……我就是在理你。”我说。
“切。”果然付出多大多足的耐心,在小孩子面前都是应当应得的。椎蒂张开双臂,一旋身冲下了流沙的斜坡,闯入碎石堆积的河滩之中,“啊!好烫!”
“走慢点!别碰到石头。”
这些石头才刚被太yan晒了一天,自然滚烫无b。
于是他说:“我要去水里玩。”
“今天不行。”我正忙于下坡,流沙碎石埋没我的拖鞋,脚面全是粗粝的质感,又热又痛,远远的我听到椎蒂在问我,“——为什么不行?”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回来!”
河滩边缘,椎蒂只剩下一个后脑勺露在外面。
“椎蒂!”
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sh漉黏腻的河水包裹;他被我抱在怀里,是前所未有的沉。像溺水之人抱着浮木,椎蒂紧紧地攀住我,将下巴艰难地搁在我的肩膀上,双膝似乎还在往上磨蹭。
“椎蒂?”我有点听不见我自己说话了,心脏打鼓似的吵得我头痛。
“……救我。”他说,这次我终于听清了,声音就在我的耳畔,“姐姐……”
我这才意识到我的手紧紧抓着他后背肩胛骨的位置,也不知道抓痛没有,连忙放开;只是我松手的一刹那,他立刻又往下滑了一节,慌忙的动作下,我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脚用力在湖底最近的大石上一蹬,终于把我们都托出水面。
“呼……姐姐?”
“……好累。”我说。
“我……我没想到这里水这么深……姐姐……”
“休息一下。”我说,小心地把手落在他的后背心上。我轻轻地拍着他。失去浮力之后沾满了水的衣服变得十分沉重,我身上的椎蒂自然也是分量不轻;但这一切都抵不上我心里的沉重。
“一可姐姐……你还好吗?”他的话有些小心翼翼的,“姐姐?”
我侧着头,看向随着水流越飘越远的拖鞋:“……算了。”
“啊!姐姐的鞋子!”
我拽住他的手。
“你不会游泳。算了吧。”
“谁说我不会……”
然而那只拖鞋b任何一次打水漂的石头都要漂得远,它并不往河对岸行去,而是顺着河流一直漂往下一个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