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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罗逸l心虚地回答,吴政萱只是皱起眉,「少来了,你在不高兴什麽?」
「真的没事。」罗逸l别开眼神,他知道这种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
「罗逸l,你和叶树年真不愧是朋友,连说谎的表现都一模一样。」吴政萱耸肩,「你不跟我说实话没关系,不过叶树年肯定又要心烦到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了。你别看他好像对谁都那样笑笑的,他想得b我们任何人还要多。」
罗逸l哑口。
「……算了,我也不想念你或什麽的。」吴政萱叹气,看着罗逸l的神情无奈,「我只是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好好的而已。」
罗逸l当时的心情其实更复杂了,怎样才会是好好的呢?
他自己都不晓得了。
「你对树年真的很好呢。」到头来,罗逸l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而已。
吴政萱挑眉,「什麽啊?我觉得我对你们都很好耶。」
罗逸l失笑,他又能怎麽说呢?
不过也许是听了吴政萱的话有所影响,他鼓起勇气还是自己上楼去找叶树年了。那时候他只见叶树年一个人站在高高的书架前,一脸呆滞地盯着排排的书,面se恍惚,但自己一叫唤了声,叶树年却又随即反应过来,露出有点不安却又温和的微笑问:「怎麽了?」
罗逸l这时内心是有点冲击的,他不懂叶树年为何能够迅速地掩饰他上一刻的恍惚,然後又如往常一样地笑着。
「我不是故意吼你的。」罗逸l有些别扭地说着,叶树年明显愣了一下,才笑,「没关系,是我自己没注意到你心情不好,还一直问。」
而叶树年也像一直以来一样,t贴地把所有的错往自己身上扛。
罗逸l面对这样的情况竟也只能沉默,因为他感觉自己说什麽都不好。叶树年却敏锐地察觉,又接着说:「总之,你没事就好了,我们等一下和政萱一起去吃个饭吧?」
「……嗯。」罗逸l点头,还是有点不放心地看着叶树年,只见叶树年对自己投以一抹b刚才更为有力的笑容,就让他心里踏实多了。
而下楼後,吴政萱貌似知道他们两个和好了,就又笑嘻嘻地跑过来和他们聊天,一下子就把气氛恢复得热络许多,叶树年的笑容也总算b较真实一些。
罗逸l在想,如果吴政萱没有对自己说那番话,可能现在叶树年还是处於尴尬的状态。虽然现在不完全像平常那样,可至少b一开始要好多了。
其实他在想,吴政萱或许不全然是为了他们能和平共处,而是纯粹不想看叶树年不开心而已。
但罗逸l最後还是甩甩头,要自己别再乱想了,要不然心情也只是更差罢了。吴政萱或许察觉了自己容易胡思乱想的个x,所以也没让自己一个人没说话太久,便拉着他和叶树年随便地聊,最後三个人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什麽话题,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笑到他们的内心都不再有疙瘩,笑到好像他们都回到刚认识的阶段。
多自然。
想到这,罗逸l不禁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吴政萱的牌位看得更仔细,把上面她名字的一笔一划都清清楚楚地记下。有关这个人的一切,只存在於自己的回忆之中了。
剩下的一切,不过只能由个牌位在这世间做个记号。活过的记号。
无论此刻吴政萱究竟听不听得到,无论她的灵魂是否在此处,罗逸l都想问她,如果她能重新活过一次,会不会,诚实告诉自己她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会不会,就让他真正放弃一回?
罗逸l最後只能虔诚地闭上眼,鞠躬一拜,然後上前把香缓缓cha到香炉里。
而回过头来,罗逸l却错愕了,因为他看见叶树年红了眼眶,然後带着感伤的眼神,慢慢地闭上眼,深呼x1了好大一口气之後,朝她的牌位予以最深也是最久的躬身,而地面上留下几滴水渍。
等到叶树年也上完香之後,罗逸l更感到x闷了,不只是因为见到叶树年对吴政萱如此深厚的感情,也更见识到了他的眼泪,有多悲切。
就像是,他痛失了此生最ai的人。
从吴政萱家离开前,吴政萱的爸妈请他们以後有空还要过来坐坐,叶树年微笑着答应,罗逸l也点头,应允只要从英国回来,就一定会过来看看。
「是说大後天我就要回英国了呢,而且这次有点赶,你就不用来机场了。不过下次回来最少也是半年後了,不要太想我啊。」
「过一阵子要新年了,不回来吗?」叶树年愣愣地问。
「可能不行了。」罗逸l苦笑,「所以今年就不在这里过了。但是放心啦,我会给你寄张贺年卡的。」
「……嗯。」叶树年点点头,有点失望,「我也会寄贺卡给你的。」
「好啦,不要太难过,你多想我一点我就早点回来。」罗逸l开玩笑地说着,然後拍拍叶树年的肩膀,「你自己在这里也要好好加油,今年就要毕业了不是吗?如果确定日期了再跟我说,我会回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的。」
「知道了。」叶树年这才微微一笑,「你自己在英国也要加油,保重身t。」
「了解!那我先走了。」
之後,叶树年只能看着罗逸l慢慢走远,自己却无法挽留他什麽。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多想念他一些,他就会早一点回来,那他肯定刚坐飞机回去没多久,就立刻得飞回来了。
因为叶树年可没有一刻是不想着他的。
而且明明还有很多话想要对罗逸l说,却到最後还是什麽也没有说。
等到下一次见面後,他们又该会变得如何?
叶树年没有答案。
回想刚才替吴政萱上香时,罗逸l意外地面无表情,看不出是悲伤还是严肃,只是是以一种更幽深的神情面对着这一切,好像在思考很多,对吴政萱说的也很多。他即便想知道,也是不能问的吧?
相较之下,叶树年是以肃穆的心情去面对的,虽然前一阵子才参加了吴政萱的丧礼,该说的、想说的、没有说的,都一一说完了。但今天又过来一次,他的心情竟还是无法平复,关於与吴政萱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且挥之不去的是那些积压在x口的情感。
所以在手持香的同时,他问吴政萱现在好吗?过得如何?然後缓缓报备自己近来的日子,从和学妹认识开始,一直到罗逸l对自己说的那些话为止,毫无保留地全对吴政萱说了。可能是从她生前自己就瞒不了她任何事,现在才会如此坦白。
可是不知道为什麽,说着说着的同时却觉得眼眶发热,他更希望吴政萱此刻能够真的站在自己眼前,而不是这样对着一只冰冷的牌位诉说。於是,他也不害臊地在心里对她说,他很想她……
说到这,他深呼x1了口气,因为害怕自己哭出声来,只能闭上眼,给吴政萱鞠了个深而长的躬,眼泪却再也止不住。
汩汩流出的,却不只是眼泪而已。
流出这些泪水後,他觉得一些y郁的情绪消退了,可是取而代之的是更空虚的心灵,对吴政萱的思念也日渐增长,他想将来也不会退去了。
或许吴政萱的离去,也是对自己的惩罚吧。
惩罚自己无论是什麽都把握不住。
但时间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愿意勇敢,只要换得吴政萱的存在,那他绝对不会再畏畏缩缩,即便知道会失去,还是会试着去把握一回。可是现在这样的局面让他无法再勇敢了,因为他失去的够多了,在各种层面上来说都是,所以他不愿意再失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