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唐伦(5 / 18)
好把海参咽了下去。
大姜氏便眉开眼笑,又挟一块海参放他碗里,道:“多吃一“多吃一点。”
崔可茵吃了一小半碗饭也就饱了。
唐伦跟着放下碗筷,道:“我也饱了。”
“这怎么成?”姜氏急声道:“要是饿着可怎么好?”
要是把姐姐的宝贝儿子饿着,姐姐岂不是要伤心死了?
崔可茵把擦手的帕子放在丫鬟端着的红漆描金的海棠花托盘上,道:“大伯母不用担心,他刚才吃了好些点心呢。”
姜氏想起墨玉说的话,松了口气,嗔道:“这孩子,吃食上头就没个轻重。”
唐伦翻了翻白眼,漱了口,道:“快回书房去,我还有话跟你说。”
崔可茵不知他还有什么话说,待崔慕华用完了膳,三人一起回了花月轩。
“我们十五就要去国子监了,你有什么礼物送我?”一进书房,唐伦便道。
崔慕华无奈地摇了摇头。
同进国子监,他和唐伦拜在不同的先生门下。唐伦的先生是当世制艺大师,国子监司业宋信安,主要学习制艺,为明年的春闱做准备。崔慕华的先生是五经博士谢衍,为三年后的乡试做准备。
他比唐伦年长,唐伦明年成为两榜进士几乎没有悬念,他还在为考举人而奋斗,想想就让人沮丧。
崔可茵道:“每人一刀澄心纸,如何?”
崔慕华道:“怎么可以送这么贵重的礼?要是有闲功夫,给我们一人做双鞋子也就是了。”
给你做鞋还不如送你澄心纸呢。崔可茵腹诽,道:“我一早备下的,哥哥们要上学,自然是送笔墨纸砚。”
澄心纸虽然难得,也比费时间给你做鞋省事多了。
崔可茵的衣衫多是墨玉做的。女红她也会,只是总觉得把时间花费在针线上不值当,所以极少拿针线,连身上带的荷包手帕都是墨玉绣的。
崔慕华是男子,哪里去注意这些小事。
唐伦却不满意,道:“怎么我跟子由表兄的礼物一样?”
崔可茵便笑了起来,道:“这么说,你是觉得一刀澄心纸太多了吗?”高声喊绿莹:“那就送半刀好了。”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唐伦怎么能说他自小被高高捧起,吃穿用度与众不同,送他的礼物也与别人不同,总是把更好的给他。现在崔可茵拿他和崔慕华一样对待,他接受不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崔可茵睁大眼看她。
他见崔可茵一双眼睛漆黑如天上星子,脸微微扬着,一副无辜的样子,不由失笑,道:“好吧,跟子由表兄一样也行。”
崔慕华很意外。
他印象中的唐伦,那是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闹三分的。
崔可茵便赶他们走:“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吧。”
崔慕华忙拉了还想说什么的唐伦走了。
接下来两天,张三太太带张玉过来,还留下来用午膳。
四月十五一大早,崔振翊像往常一样天还没亮上朝去了,崔可茵和姜氏送了崔慕华出门。回到内院,姜氏便帮着崔可茵挑明天去给杨老夫人拜寿穿的衣裳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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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做的衣裳早就送来了,一件粉色缠枝花褙子,一件嫩黄色绣葱绿色四蒂纹褙子。
姜氏看了又看,有点拿不定主意。
最后还是崔可茵道:“不如穿粉色缠枝花这件,再配那草绿色十二幅绣忍冬青纹的湘裙,您看如何?”
说话间,墨玉已把那条十二幅的湘裙找了出来。
还是新的,从没上过身。
姜氏看着就很满意,不停点头,道:“就这件吧。”
接着挑首饰,那天在富盛楼买的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全戴上显然不合适,不过是吃个寿宴,全副行头戴上显得太隆重了,有喧宾夺主的嫌疑。
姜氏拿了簪钗插在崔可茵头上,又拿了粉色的褙子在崔可茵身前比划。
崔可茵笑道:“红宝石的簪子配颜色深些的衣裳好,粉色的褙子还不如梳双螺髻插南珠簪子,显得活泼些。”
姜氏让绿莹取了珍珠发簪过来,果然和谐多了。
可是,她又放不下特地买来这次戴的红石宝头面,不免有些踌躇。
崔可茵道:“只要穿戴了觉得好看,何必去计较什么时候买的?”
姜氏犹豫再三,还是听崔可茵的。
程。
至安帝小时,文宗拨了一个识字的宦官王哲给他,服侍他的饮食起居,为他启蒙。
王哲原是落法,还请王爷回去吧。”
“你也看到了,本王现在挺忙的。”周恒提笔继续画王八,道:“哪里走得开?”
李德从大相国寺离开,直接进了宫,向太后禀报。
太后怒道:“他哪里是出家,分明是想把我哀家气死了事。”
不满意这桩婚事就说不满意,搞这么一出,人家还以为她欺负他没了亲娘呢。
掌印太监马凉接过宫人递来的瓜果放在太后面前的炕几上,谄媚地笑着,道:“太后息怒,晋王为祈求江山永固,太后和皇上龙安康,才去大相国寺静行。”
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为逃婚才跑去大相国寺的,因此备受嘲笑的是定兴侯府,可没人觉得太后做得不对。
太后一想,可不是,脸色稍霁,道:“他爱在大相国寺住,就让他住个够好了。”
不就是为了表明他对皇位没有野心,一心向佛吗?那就好好念念经书吧。
这句话传回大相国寺,周恒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雨一直下了小半个月,到五月底才停,天一放晴,酷暑时节也到了。
去大相国寺打听消息的小厮回了话:“晋王住在云房,把守得可严了,一般人不能靠近。”
还在就好。姜氏马上吩咐下去,明天去大相国寺进香。
翌日一早,服侍崔振翊去上朝,姜氏马上派人去催促崔可茵:“请小姐快点收拾了过来。”
崔可茵身着嫩黄色素面杭绸褙子,白色挑线裙子,打扮得清清爽爽,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快步走来。
像是要去打仗的姜氏一见,道:“太素了些。”
可是日头越升得高,外面越来越热,早去换衣裳会耽搁不少时候。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让崔可茵回花月轩重新换衣裳。
崔可茵道:“天气太热了,这样穿着觉得凉爽些。”
也是。姜氏携了崔可茵的手一同上车。
“您打听清楚,定兴侯府的人今天也去大相国寺吗?”在车里,崔可茵边喝着从暖瓶里倒出来的茶,边问。
这个,姜氏还真没想到。她忙喊跟在外面的婆子:“着人去看看定兴侯府可有人去大相国寺。”
婆子应了,正要去传话,被崔可茵叫住,笑对姜氏道:“不管定兴侯府有没有人过去,我们就当是散散心好了。”
难道定兴侯府的人不去,她们即刻回府,连大相国寺也不去了吗?<了吗?
姜氏有些郝然,这些天,她把精力放在和崔振翊修复关系上,对定兴侯府那边的关注就少了些。
崔可茵说了些从书上看到的佛法趣事,把话题岔了过去。
姜氏听得津津有味。
大相国寺山门外停满了马车,知客僧忙得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