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京(18 / 19)
听她语气酸溜溜的,周恒眼里的笑藏都藏不住,带着笑音儿道:“我没答应,就算太后下旨,我也有法子让她收回的。”
“嗯?”崔可茵挑眉看他。
周恒把茶一口喝了,道:“再来一盅,跟大伯父说话说得口干。”
这就是不想谈的想谈的意思了?。崔可茵揪着不放,道:“定兴侯找过你了?”
“是啊。说他家闺女贵不可言,让我笑纳。我拒绝了。”他涎着脸凑过来,道:“我这么深明大义,你是不是该奖赏我点什么?”
屋里侍候的绿莹悄没声息退了下去。
崔可茵道:“人家可是侯府千金,要地位有地位,要长相有长相,你说拒绝就给拒绝了?”
周恒拿手在鼻前扇了扇,道:“谁在屋里熏醋了,怎么这么酸啊。”
一句话,说得崔可茵笑了起来,道:“你对她做什么了,她非你不嫁?”
定兴侯府虽是三流的勋贵,嫡出的小姐也不至于要给人做妾啊。
周恒一脸无辜,道:“没有的事。”
欢喜真是太会把握时机了,在门外道:“王爷,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吧。”周恒道,转头和崔可茵解释:“若没有要事,他不会这样冒失。”
崔可茵颌首。
欢喜躬身进来,在周恒耳边说了两句话,又躬身退了出去。
周恒脸上又是讶然,又是好笑的表情,道:“没想到果如她所愿。”
崔可茵不解地望他。
周恒笑道:“太后召定兴侯入宫,为了李五小姐的婚事不假,却不是为了册为晋王侧妃,而是为了纳李五小姐进宫。”
“纳她进宫?”崔可茵下巴差点掉了。
周恒难得看到崔可茵这个样子,乐不可支道:“这下子你可安心了?”
“太后真是太英明了,既然她贵不可言,是做皇后、太后的命格,那就入宫为嫔妃,生下皇子,日后才有机会成为太后啊。只是不知皇会不会不开心?”崔可茵也跟着笑起来,又怀疑这是周恒暗中搞鬼:“这件事,是你促成的吧?”
周恒疾口否认:“不是我。”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总之李秀秀的婚事已成定局了,崔可茵心情好了不少。
周恒趁机道:“你不是说过要去丰台挑几盆花吗?不如我们过几天去瞧瞧,若有好的花梭,买几盆回来栽。王府里的花树太少了。”
颇有些要她装扮未来家居的意思。
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刚好去逛逛,崔可茵也就答应了。
两人这里说得高兴,李秀秀却是要死要活的:“谁要嫁给那个窝囊废?天天正经事不干,只会画画,江山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
话没说完,被李明风捂住了嘴:“我的小祖宗,你小声点。”
再由着她口没遮挡地说下去,非被御史弹劾诅咒亡国不可。
李秀秀哭道:“皇帝没有子嗣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让我入宫给他生啊?”
至安帝大婚六七年,皇后无所出,妃嫔也无所出,御史们闲着没事想刷存在感,就弹劾他没有积极耕耘,致使大小老婆没一人成功怀/孕。至安帝脾气再好,每次看到这样的奏折,都气得不行,可是气归气,妃嫔们的肚子还是瘪瘪的。
李明风放出传言,太后先还当笑话听,马凉提醒太后:“既是贵不可言,想必小皇子应在此女身上。”
太后越想越觉得有理,这不是上天送给至安帝的礼物,又是什么?这样的女人,不纳入宫中,又要纳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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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惠冬又来杏林胡同了,告诉崔可茵:“李秀秀成了康嫔啦。”
后宫妃嫔品级由上往下排:皇后、贵妃、四妃、妃、嫔、婕妤、昭仪、美人、才人、贵女、选侍、淑女,还有数不清的没有品级的宫人。李秀秀一进宫便是嫔,品级已经很高了。
崔可茵怎么听怎么觉得姚惠冬羡慕嫉妒恨,于是笑道:“过个一年半载,她生下皇子,位份肯定还会更高。”
如果能为至安帝涎下皇长子,一个妃位是跑不了的。
“是呢。”姚惠冬嘟着嘴道:“真是不要脸,贵不可言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如果没有这么一个传言,她哪能一进宫便是康嫔呢。本来以为她会成为晋王侧妃,已经让人眼红了,现在居然成了皇嫔,真是过份。
崔可茵看她。
姚惠冬懊恼地道:“命格这种事,谁说得清呢。”
崔可茵给她出主意:“你也可以效仿她,只要往好里说就是了。”
姚惠冬明白崔可茵的意思,咬唇摇头,道:“我娘不同意。”
众所周知,姚侍郎是个没下限的,怎么姚夫人反而有底线?崔可茵很好奇,细问,姚惠冬却不肯再说了。
过了几天,李德奉周恒之命来下贴子,约崔可茵去丰台。
两人已是未婚夫妻,姜氏也就同意了。因是晋王府的大总管亲自下贴子,给了崔家极大的脸面,姜氏留李德用膳,李德推辞。
崔可茵邀姜氏同去。姜氏笑道:“眼看快到中秋了,我想做些月饼送人,哪里抽得出时间?你们只管去玩吧。”
崔可茵只好做罢。
第一次和周恒出门,崔可茵的丫鬟们不免紧张,墨玉把崔可茵新做几件秋裳拿出来,道:“小姐,您看这件大红撒金的褙子。颜色是不是太深了些。这件翠绿色的又太素淡了些,浅黄色的倒是不错,可现在是秋天。难免会有落叶,看似不太合时宜。”
做秋裳时,是谁挑的这几个颜色?她烦躁起来,深吸一口气。道:“时间太紧了,针线房的人肯定赶不出来。还是让裁缝赶做两件吧?”
崔可茵扫了罗汉床上铺的几件褙子。指着一件月白色镶紫色绣玉簪花襴边的,道:“这件就不错,再配条紫色湘裙就行。”
墨玉皱眉道:“可是跟晋王外出,穿白色好吗?”
虽然镶了紫色襴边。到底不太吉庆,不知道晋王会不会忌讳。
崔可茵道:“你懂什么?逛花市最要不得穿翠绿蓝三色,就是红色也要看去的哪几家花农。你想啊。穿一身翠,再站在绿叶边上。哪里分得出哪是衣裳哪是叶子?”
墨玉恍然,道:“还是小姐会穿衣。”
把那件月白色的褙子挂在衣架上,开始挑戴的首饰。
翌日,周恒的马车如约而至,他墨发用羊脂玉绾了,一身月白色淞江三梭细布直裰,明明细心打扮过了,偏又让人觉得轻松随意。
姜氏暗暗点头,叮嘱几句一路小心的话。
崔可茵上了晋王府的马车,车厢宽畅舒适自不必自不必说,厢壁的暗格拉开,点心凉果一应俱全,还有固定的茶具茶炉。
周恒上了车,笑道:“都是你喜欢吃的,尝尝。”
有吕记糕点铺的点心,梅记凉果铺的凉果,还有宫里的畹豆黄、驴打滚等点心,算得上应有尽有了。崔可茵看得直笑,道:“你打算开点心铺子吗?”
周恒拈了一块腌桃肉递到崔可茵唇边,道:“张嘴。”
修长的手指就在眼前,带着温热的气息,崔可茵的心漏跳了一拍,微微张嘴,轻轻咬住桃肉。
周恒边煮水沏茶,边问她这几天在家里做什么,又说自己忙些什么,进宫几次,又说起乔阳:“性子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