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开始(5 / 7)
的内心。
这俩玩挺花,还能整上医疗舱。
谢蔺放下敷眼睛的冰块,躺进去,医疗舱弹出一系列创伤。
嗯,这个事也不能凌安然一人全背,要是谢蔺真不愿意,她也进行不下去啊。退一万步讲,谢蔺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算是两人共同造就的结果吧。
夕阳西下,两人并肩走在一起。
“嗯……怎么说呢,”凌安然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黑色的发丝在她素白的手指间缠绕,“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可能就是有点不走运吧。”
她看似轻而易举地就先定下了基调。
“我是独生子女,没有兄弟姐妹,我的家庭关系很好,也没有什么离谱的亲戚,上学,小学,初中,高中,都挺好的,按部就班,和大多数人一样。”
“后来读大学,我大三的时候,因为疫情,我爸他,没捱过去,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受到我爸去世的打击,也没撑住,他们走之前,都很担心我。”
凌安然朝天眨了眨眼睛,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跟天塌了也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天塌了呢。
“……我拒绝亲戚的帮助,自己一个人生活,过得不太好,毕业出去找工作,还没找到呢,就穿到你这边来了。”
谢蔺牵着她的手。
凌安然忽然不说话了,他们往前走了一段,凌安然才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活了。”
也不是突然,凌安然一直清楚,自她父母走了之后,她就一直空落落的,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致,她只是觉得父母一定想看她好好活着,于是她就勉强自己往前走,但她多累啊,她本来就对生不热衷,对死也无感,父母在时她还有牵挂,父母走了她就再也无所依了。
“其实亲戚,朋友,同学……”凌安然说,“都挺关心我的,但我不在乎,我好像突然就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我觉得他们都很陌生。”
“我其实很冷血的。谢蔺。”
“我告诉过你,我是推开了一道门,就到了这里,其实我原本应该推开的那道门,是去赴死的。”
“赴死……”她嘲讽地笑了一声,“不应该这么说,自杀,这个词更好吧。”
所以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从未提起她的来处,对于那里,她确实是不会存在的人了。
两人走到了一个湖泊前,夕阳的暖光照耀着湖面,波光粼粼,轻柔的湖风拂过脸颊,让凌安然感觉到一丝寒意,她怀抱住上臂。
谢蔺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凌安然看了一眼谢蔺,不客气地直接穿上了。
谢蔺:“我知道了。”
“不要可怜我或者怎样,”凌安然望着逐渐下沉的太阳,“我会觉得你是个傻逼的。”
谢蔺抿住唇,瘦削的身体陷在橘黄色的光中,他却并不觉得温暖,反而无端觉得有些冷,那并非是生理上的冷,而是心上的冷。
“安然,可我不开心怎么办?”
“不开心?”凌安然笑着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又亲了一下他的唇,“不开心就多亲几下喽,怎么样,这样有开心吗。”
谢蔺无奈地捏住她的脸,在她的额头点了一下:“你最会让我开心了。”
凌安然神采飞扬:“当我决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想死了。”
她是个不会轻易与他人建立亲密联系的人,大多逢场作戏,情谊只停留在表面,在没遇见谢蔺之前,她真正放在心上的也只有她的父母二人。而一旦决定付出感情,那便是不管不顾,死生相随。
在她对生没有任何期待时,出现了一个奇迹。她来到了另一个世界,见到了一个人。
“谢蔺,我看见你了,抓住你了。”
凌安然的眼睛雪亮剔透,她看着谢蔺,仿佛在看全世界。
“说完我了,说说你吧。”凌安然依偎在谢蔺怀里,“为什么一见到我就对我那么好,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渊源吗?”
她总觉得她能来这里,跟谢蔺脱不了关系。
谢蔺抬起凌安然的下巴,使得两人双目对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那地方不远,他们趟着星光,进了一家研究所。
一名小哥来引路,凌安然认出来他是之前送货上门的人,看来医疗舱还是这家研究所的。
各种精密的仪器堆放在一起,运行着凌安然看不懂的程序,研究人员各司其职,并不在乎研究所进了其他人。
一直走到研究所深处,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个极大的空间,中间立着一棵外形似树通体银白高不见顶的通天巨木。引路的小哥去和巨木下的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又跟谢蔺凌安然打过招呼,便出去了。
巨木下的人走过来,对着凌安然说:“你终于来了。”
那是一位面慈的老爷爷,也是这家研究所的所长。
所长放了一段录像。
阳光应当是很明媚的,有许多绿叶交织,光从缝隙间溜进来,网住了一个人,她背对着,突然转过头来,那是一张年轻的脸,正对着光,脸上绒毛清晰可见,眼睛就像美丽的玻璃球,澄澈明亮。
录像就定格在这张脸上。
凌安然认出来了,那是她更年轻时的脸。
凌安然这才知道她和谢蔺的相见乃至相遇是多么的来之不易。
所长一生都在研究多元世界,由于迟迟没有出成果,原本的资助方撤资,是尚且年幼的谢蔺支持了他,一直到现在。
十二岁的谢蔺平等地看不起每一个人,他聪明,高傲,厌恶争斗却又身处争斗。他对他的人生几乎是一眼望得到头的,他会进入大联邦议会,然后为了权与力耗干自己所有的心血。
所长当时手里有一个半成品,理论上可以捕捉到不同世界碰撞而产生的波动,只是一次也没有成功过。所长给谢蔺演示操作过程,却成功地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凌安然,就这样进入了谢蔺的视野。
“她是谁?”谢蔺问。
当时没人能说出凌安然的身份。
谢蔺把这个片段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产生了微末的兴趣,他不缺钱,只缺乐子和意外。
然而那个片段是一个奇迹,是无法复刻的,事后所长多次重复一样的步骤,却再也无法看到凌安然,更别提谢蔺要求凌安然来到他身边。在谢蔺的多次压力下,所长尝试了多种方法,十几年下来,不知是哪一个方法有效,凌安然还是来了。
所长了解到凌安然来这里的始末,提出一个观点,人凭借存在而存在于世间。
凌安然在原世界否定了自己的存在,而另一个世界,却有谢蔺和所长一批人认可凌安然的存在。两者拉扯之间,凌安然自然是要去有她存在的那一边。而身体素质的增强,或许是为了适应世界的变化。
当他们从研究所走出来,凌安然好奇地问谢蔺:“一个片段,你就爱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恋爱脑。”
“谈不上爱。”谢蔺摇头,“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很特别,你的眼睛,很干净,我想得到你,作为我最珍贵的收藏品。”
凌安然:“……”
“不知道是谁一见面就和人家搂搂抱抱。”
“安然,是你一见面就抱着我不放。”
凌安然已经记不清谁先抱的谁,她又问:“那你怎么又爱上我了呢?”
“唔……”谢蔺笑得很开心,“我也不知道真人比我想象中还要动人。”
片段终究只是片段,带给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