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初夜(关键剧情)(2 / 8)
豫着开口:「嗯……你成年了吧?」
洢豪闻言一笑。「是的,我成年了。我刚来店里的时候还未成年,但现在已经成年了。」
男人像是被他的补充稍微吓了一跳,嘴巴张阖几下,不再说话。
「我是几年前,才被从乡下带来这里的。每天的生活就是工作,对城里的事不太了解,如果哪里冒犯了您,还请原谅。」我是非自愿的,没见过世面的。我不认得您,请对我放下戒心。
「……没有。谢谢你。」男人的脸红了,腼腆的样子和昨晚判若两人。洢豪想,看来目前还进展得顺利。
「先生,我该怎麽称呼您呢?」
「呃……」男人闪躲开眼神。「没关系啦。谢谢你,我该走了。那个……可以借我一个口罩吗?」
戴着口罩,男人拒绝了洢豪的搀扶,有些摇摇晃晃地往店外走,洢豪只好小心地在一旁跟着。来到柜台边,洢豪正想再开口询问些什麽,却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神情y沉的陌生身影。
清晨时分,店里没人,江妈也早不在了。来人也戴着口罩,却b男人高大许多,像看不见洢豪般顾自来到了男人面前。
一把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洢豪见男人一瞬间脸se发紫,赶紧上前用力推开来人,挡在两人之间:「请不要动他!」
对方从善如流地退开,稳住身子,挑起眉,居高临下地打量自己。眼里竟泛起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小朋友。我是他男朋友,来接他回家。」
江洢豪困惑一瞬,就感到身後的男人突然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将脸埋进自己的背後。
他感觉到男人发烫的浑身都在发抖。
「走开,你走开……」
虚弱的气音近乎於尖叫,洢豪察觉到男人的异常,回忆起那些青紫的伤痕,抬起眼瞪向来人。「请您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对面人闻言,轻松地笑出了声。「报警喔?你们是非法营业吧?」那人越过洢豪,看向了他身後瑟缩着的男人,眼中充满了平静的关怀。
「好可怜喔,被掐一下就泄了。回去洗香一点,下次再找你。」
随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江洢豪迷茫半晌。随後才意识到一gu从身後浮现而出的气味。
不至於臭得让人皱眉,但确实,是尿sao味。
身後的抓力缓缓松去,紧接着一声闷重的撞击,洢豪赶忙转过身去,只见男人吃痛般捂着右肩蹲坐在地,眼周微肿地泛起红来,神se茫然。
即使是有意夹着腿,也能看出从胯部到大腿的k管已全然sh透,隐隐地滴出水来。
江洢豪蹲下身,小心伸手,轻轻为男人抹去脸侧的汗。
「对不起,我应该更快阻止他的。」他说,安抚般蹭过男人sh透的发鬓。「先生,我带您回房清理一下……」
「不、不用,我自己洗。对不起。」男人只和他对视一眼,很快便闪躲开眼神,洢豪看着人窘迫的尴尬样子,一瞬间升起了一些由衷的心疼。缩成这麽小小一团的,这麽慌乱狼狈的样子,让人不忍心再惊动。
「先生,请别道歉,是我失职了。」他礼貌地背过身,起身离开:「我去为您准备乾净的衣物。如果有任何需要,喊我一声就好。」
当男人穿着乾爽的白set恤和黑se长k回到柜台,洢豪一下子有些不适应,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男人的神情如此镇静且清明的样子。
男人的肩膀有些垮,t恤的短袖长到他手肘。下垂的细长睫毛下,一双漂亮的圆眼黑亮亮的,用力眨眼时会带出淡淡的鱼尾纹,脸小小的,纤细修长的四肢却包着层薄薄的脂肪,显得整个人即使瘦小,仍有些软呼呼的。
「……你想离开这里吗?」男人突如其来地问。
洢豪分辨了一会儿这话的意思,怔住,对上男人的眼神。肯定的,对方确实是在先前的字里行间,准确捕捉到自己的意思了。
竟是这麽敏锐,这麽直白。
「是的。」他坦然,忐忑地与男人对看。看见男人只直gg望着自己,脸上没什麽明确的情绪。
「如果……只是离开这里,却得要待在我身边呢?」
江洢豪直直地站在柜台内,望着男人因背光而转瞬暗下来的脸孔。望着黎明降临在他身後。
「我愿意的,先生。只要能离开这里,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随手叫来的计程车,江洢豪乘上副驾,向司机报上了刚抄下的地址,一路驶离这间他受困了四年的小小店面。他没有回头看,只是透过後照镜瞥了後座的男人一眼。
从店里储藏室找出来的黑框眼镜没有镜片,戴在男人的脸上显得有些厚重滑稽。小小的脸孔被过大的口罩包得圆圆的,轻轻地倚在车窗边闭目养神。
本以为就算进展得顺利,也多少得耗上个好几次,甚或是好几年。江洢豪想,这竟是个这麽随兴而为的人,当机立断得令人心惊。只在收到了洢豪的回答後,男人便毫不犹豫地打电话给江妈,刻意压低声线,条理分明地谈妥了交易:「箱子里的全部钞票,你可以安心收下。但从此以後,这孩子就不归你管,我会永远带走他的。」
江妈并没有犹豫甚麽,也不问洢豪的意愿,喜出望外地答应了,直到男人要求她交还少年的证件,才稍微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很快到场履约。江妈直觉要将证件交给男人,男人却只摇摇头,监督着让她将所有东西交还到洢豪手里。
身份证、健保卡、户口名簿、曾经适用的学生证。四年来掐着他命脉的东西,就这麽一时间回到自己手中。他偷偷观察男人,对方只沉静地在镜框後头低着眼,甚至不瞥一眼检查自己的身份。男人带上来时穿的衣服,又让洢豪去收拾行李,「慢慢来,不着急。」简单收拾好一个後背包,洢豪回来时只看见男人静静地坐在门口等着,弯起眼睛淡淡地笑:「谢谢你。我们走吧。」
这样果断而稳重的,和先前混乱的印象落差太大,让洢豪对於这个人,甚或是未来的生活都感到全然不可预测。茫茫中唯一可以确切推知的只有:男人肯定是迫切需要着自己的。无论那是种什麽样的需要,都肯定是足以令他抛下一切顾虑的,那麽迫切的需要。
车程其实不久,只不过二十多分钟。但洢豪认不得外面的路,自然也认不出这是哪里。跟着男人穿过狭小的住宅区街巷,来到一处有着老旧红铁门的公寓楼房,绕上颠簸杂乱的灰se楼梯间。周遭的一切都不像是一个能一掷千金的人会选择的环境,洢豪想,这里b起居所,恐怕更像是藏身处。男人沉默地为他开门,关门,进入到一个与室外截然不同的空间。
视线所及,一尘不染。玄关的地板是格子状的蓝白se磁砖,地上摆着一大幅他叫不出名字但绝对在课本上见过的,画着老虎从鱼口中冲出的超现实主义画作。青草se的矮沙发上,铺着暖橘se毛毯和画有不同表情的鲜yan抱枕;cha有黑陶瓷花瓶的餐桌边,有一座中型的木纹钢琴,搭配着整间木质调的和室地板和被白se书架铺满的墙面,显得一切既吊诡又和谐。男人推开了漆成水蓝se边框的气密窗,拿给自己一双新拆封的塑胶拖鞋:「你先去洗脚,我再拿别的拖鞋给你。」
长廊底部的浴室前,又摆了一幅笔触温暖的森林小鹿cha画。江洢豪站在清洁无b的浴缸里洗脚的时候,压力於这整间b饭店还要晶亮的洗手台、马桶、镜面和磁砖地板,反覆踏了好久的擦脚垫,确认没有溢出水渍才敢小心地走出浴室。
「你穿穿看够不够大……」回到客厅,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