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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能端得住,说得到点儿上。
一旁的朱建山点头道:「这个孩子是个不错的。」
夏月初得意地说:「那当然,是我看中的徒弟,能不好么!」
「夏娘子这么年轻就要收徒了啊?」周围几个听到对话的老客人全都凑过来问。
「年前就收。」
「收徒办不办啊?」朱建山之前一直等着夏月初回来做熊掌,没想到夏月初竟伤了手,他自然不好意思再提,此时听说她要收徒,就赶紧问道。
夏月初看着王桦站在前面据理力争的模样,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道:「毕竟是我的大徒弟,肯定是要办得隆重点儿的。到时候还请各位赏光光临。」
「这还用你说,必须的!」
「是啊,夏娘子摆酒,不管为了什么事儿都得来啊!」
「夏娘子,要办就赶紧办,可别拖到年前那两天,我腊月二十八就得拖家带口地回乡下老宅去啊!」
大家这边七嘴八舌说的热闹,前面却瞬间喧闹起来。
夏月初抬头,正看到封七一手夹着一个孩子从人群中撤出来,而闹事的两个人都已经飞出门口,摔在地上,每人胸前印着一个硕大的脚印。
秦铮走到门口,看着外头的两个人,冷笑着说:「你们光打听了人在我们酒楼,就没多打听打听,我们酒楼是什么地方?若是你们这些破皮无赖想闯就随便闯的话,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居然还敢在你秦爷爷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今天看在姜姑娘的面子上,只把你们踹出门了事。下次再敢来闹事的话,天王老子的面子也不好使了!」
姜瑞成都被踹得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趴在冰冷的雪地里直捯气儿。
郭氏到底是女的,秦铮还算脚下留情,只把她踹出门去了事。
但是谁都没想到,郭氏听了秦铮这话,不但不退缩,反倒指着秦铮嚷道:「大家都听到了,他说姜姑娘,姜姑娘就是我家小姑子啊!他承认我家小姑子在他们酒楼了!」
333步步紧逼
秦铮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女人到底是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有问题,自己说了那么多话,难不成都是对牛弹琴?」
姜瑞成刚才挨的那一脚挺狠,这会儿刚缓过气儿来,不禁有些怂了,扯着郭氏的衣角小声说:「要不咱就回去吧,他们人多势众,咱们肯定落不到好的。」
郭氏闻言瞪眼道:「你说什么浑话!家里那边婚事都说好了,定聘之礼都收了,现在不把她弄回家,过完年你上哪儿再找个妹子嫁给于员外去?「
他俩自以为说得小声,但其实都被秦铮听了个满耳。
虽然对这两个人真是恨得牙根痒痒,但是整件事这也就解释得通了,不然他们怎么早不来,偏偏这会儿过来又哭又闹的要人。
秦铮正准备把两口子这点儿如意算盘公之于众,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
他扭头一看,只见姜瑞禾居然越众而出。
秦铮下意识伸手想要拦着她。
姜瑞禾却摇头道:「我已经不是刚来时那个遇到事儿只会哭的姜瑞禾了,这是我的家事,总归是要面对的。」
姜瑞成和郭氏看到姜瑞禾出来,眼睛都是一亮,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就像往上冲。
秦铮一个侧踢扫过去,带起一阵风声,把两个人吓得重新一屁股坐回雪地里。
虽然之前夏月初为了姜瑞禾打官司的事儿在县城闹得风风雨雨,但是大部分人其实都没见过她,只不过在大家的口口相传中,知道是个天仙似的美人儿。
但是这个天仙般的美人儿到底是什么样子呢?那就只能各凭想象了。
当然,绝大部分的人都觉得,什么天仙下凡,不过是被传消息的人夸大虚构出来的罢了。
但是今天看到姜瑞禾从酒楼里走出来,现场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觉得眼前一亮,彷佛有一道柔和而又美好的光照射过来,将自己笼罩其中,好似置身于温泉水中,那种四肢软绵绵漂浮起来的感觉,让人恨不得舒服得呻|吟出声来。
所有人在这一刻,终于对天仙下凡这四个人有了一个立体真实的认识
姜瑞禾一句话还没说,就差不多赢得了现场所有人的信任。
「大家好,我叫姜瑞禾,今天来闹事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的亲哥哥姜瑞成,还有一个是我的嫂子郭秀华。」
姜瑞禾一脸失望地看着哥哥,见他低头躲开了自己的目光,眼底不由得流露出浓浓的失望。
「我自幼家境殷实,父母只有我们这一双儿女,对我们素来一视同仁,一样的培养教育,还为我千挑万选订了亲事。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定亲后的第二年,父母竟在同一年相继病逝,而我的未婚夫当兵出征,一去便杳无音信。」
姜瑞禾说到这儿的时候红了眼圈儿,声音也渐渐哽咽,看得众人心疼不已,恨不得能衝上去把她拥在怀里,借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哭泣。
「我万万没想到,父母尸骨未寒,兄嫂不但侵吞了全部家产,还逼着我退婚再嫁……」姜瑞禾咬牙看向低垂着头的姜瑞成,「哥,家产我从来都没想跟你争,我在家也努力做活赚钱,爹娘留下那么多东西,你就真的连我这个妹妹都养不起容不下么?」
姜瑞成一言不发,郭氏却忍不住跳出来嚷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传下来的道理,爹娘都没了,哪有兄嫂一直养着个不嫁人的小姑子的道理?」
「我不是不嫁人,我早就有婚约在身!」姜瑞禾看向郭氏的眼睛里简直快要喷出火来,「若不是你在旁撺掇,一向疼我的哥哥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六亲不认的样子?」
郭氏闻言撇嘴:「你那个未婚夫,早都不知道死在哪里了,难道你就傻等她一辈子不成?你上次不肯成亲害我们赔了人家不少银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在乎你以前那些破事儿的人,你还想怎么着?」
「婚约是爹娘生前定的,我绝不会退亲,就算陈大哥死了,我也要捧着他的牌位成亲,给他守一辈子!」姜瑞禾气得不行,也提高了音量,「再说了,你们不是都把我卖了么?哪有给卖出门的人再说亲的?」
「瑞禾,你胡说什么啊,哪有哥嫂卖自家妹妹的,你如今不是良籍么,怎么好空口白牙地说我们把你卖了?」郭氏睁着眼睛说瞎话,最后又语出威胁地道,「你可别忘了,你的户册如今还在家里,我们把你带回去,给你安排亲事那是天经地义的!」
姜瑞禾一听她提到户册,心里登时打了个激灵。
是啊,户册还在家里,自己从律法上来说就还是姜家的人。
在老家那个闭塞顽固的地方,父母过世,兄嫂就可以任意决定她的命运,而她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
郭氏见姜瑞禾脸色变了,知道她是被自己抓到软肋了,顿时抖起来道:「好妹妹,你该不会是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了吧?」
姜瑞禾脸色发白,双手紧紧攥拳,却还是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
围观的众人对她都心存怜惜,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初姜瑞禾接连打了两场官司,完全坐实了自己是良籍的身份,既然户册还在姜家,那哥嫂要带她回家,无论是从律法还是道理上都说得通,根本没有理由阻拦。
夏月初看着外面的姜瑞禾担心不已,视线时不时地朝巷子口看去,心下焦急,孙旭这傢伙搞什么鬼,从县衙到初味轩又不算远,怎么还没到?
郭氏看着初味轩众人晦暗的脸色,越发得意起来,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