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1)
几位道长站着面面相赤却没敢上前。
孙家嫡长子见状,便指着其中一位说道:“你说,我府里的妖是不是这姓贺的。”
都说贺候世子是个病秧子,还以为人人可欺。不想如今却脊背挺直一身威严的站着,看人时的眼神也令人毛骨悚然满是压迫感。
被指着的道长支吾道:“我,我其实……只是看出了有妖,至于妖是谁……”
他看了眼侯府世子,没敢把话说下去。
贺亭衍对铁骑命令道:“妖言惑众者,与聚众闹事者同罪。”
铁骑:“是!”
“不准抓!”大夫人一声令下,这些原属于她的“嫁妆”自然不敢上前。
她将哭成泪人的孙家新媳扶起身,而后对贺亭衍说道:“我们虽是侯爵,可也不能这么蛮横无理。这事说来也容易,亭衍你让他们验了不就成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贺亭衍冷笑一声,正要开口,便见江敬舟拿着宝刀双手环胸,胡诌道:“其实大家不必这般忧心忡忡。在下不才,近几年刚从诓山学道归来。关于捉妖还算有些本事,我能跟你们保证,世子绝非妖邪。”
贺家二公子打小知道江敬舟,没好气道:“你又要闹什么!”
子爵府的孙家嫡长子厉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我看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江敬舟嗤笑道:“那你又凭什么相信身后的那几位道长?就凭他们穿着一身道袍手拿‘照妖镜’?这你要是按面貌衣冠识人,大不了我也去换身衣服好了。”
被质疑的几位道长顿时没好气道:“小儿休得胡言!我学道至今都从未听过有诓山这一脉,你且说说,你师父是谁?”
江敬舟直言道:“我师父姓骗,单名一个子字。人生所学只有一句名言,那便是匡扶正义,惩恶扬善。我师父还说了,若是往后路上遇到与他名字一样的人,只当是妖邪,一并除了即可。”
棉线案(二)
“胡说八道!”几位道长心知被戏耍,一个个气的面红脖子粗。
江敬舟笑得好看,满脸鄙夷道:“是不是胡说,我们一块儿去子爵府里比比真功夫不就知道了?”
孙家嫡长子忙阻拦道:“不行,我府里的人都死了,你们还要去扰了他们不成?”
江敬舟摊手,“真是怪了,说府里有妖的是你,如今我要去捉妖拦路的也是你。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莫不是这府里的妖魔鬼怪,实则是你自己招来的?”
“一派胡言!”
江敬舟的一番言论不是为了出风头,实则只是在拖延时间。
被贺亭衍派去暗中查探的铁骑从小路里出来,靠近后小声回道:“确实死了人,一家子在正厅中,被棉线绑成了正在休息吃饭的模样。”
贺亭衍皱眉道:“现场可有人破坏?”
“没有,府里有打手护着,府外有衙役围着,谁也不让靠近。”
仅凭三言两语的诉说终究不好判断,还是得去现场看了才能评判一二。子爵府有官位,且他的搜查令只能查款项被盗案。如今府里死了人,按理即便是报官也轮不到他去查。
江敬舟挨近他,问道:“你说,会不会是这些人偷了赈灾银怕被查出来,所以出此下策?好借机不让你上门查账?”
以命逃责虽然离谱了点,不过盗走赈灾银横竖都是死罪,也难说不会昏了头这么干。
贺亭衍挥退了铁骑,“看了再说。”
刨心案成了棉线挂尸案,手法变了很难断言凶手是不是同一批人。
江敬舟站直了,看着底下的众人说道:“三年前,柏穗城中的赵氏将军府就曾闹过一桩大案。风水阵眼闹鬼,吃人剥心骇人听闻。没记错的话,当年也曾说是世子化妖闹得人心惶惶。”
他嗤笑道:“可最后又是如何呢?不过是赵家嫡长子将私生女藏于井中数年,将那贪污的银两找个理由窝藏罢了。”
他没将长子与将军的身份互换以及背德一事说出来,毕竟陛下都未将此事公之于众,他好歹也得顾及点皇家颜面,免得惹祸上身。
“此案从闹鬼传言起便折腾了好些年,可最后不还是真相大白?世上本无妖鬼,有鬼的不过是世人作恶。”
他看向跪了一地的子爵府众人,“你们与其这般哭丧瞎闹,倒不如让世子去府上查上一查。这般遮遮掩掩阻拦,莫不是心虚了?”
经他这么一提,围观百姓才想起来。三年前那赵氏将军府闹鬼便是贺候世子破的案,再往前推移,青楼客房刨心一事也是。
他们一边怀疑着世子,可另一面破这些诡异案件的不也正是世子。舆论顿时纷纷倒向,或是看戏或是随口闲话,直劝那子爵府嫡长子让贺候世子去府上查探。
而那先前办好人面相的侯府大夫人与二公子,见一时劝不住也只能收手回府。经过贺亭衍身侧时,满脸母慈地说道:“亭衍,刚才母亲也是着急想证你清白,一时未顾及你,可别怨了母亲才好。”
贺亭衍微微点头,算是“原谅”。
江敬舟侧过身一阵嫌弃,还真是装模作样的一家子。
城中出了命案自然是要报官的,但按照子爵府的官位本县县令管不了,只能守着案发现场一纸奏书上告朝廷。这在子爵府找上贺亭衍前就已经备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