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1)
弥漫在口腔中,又逐渐蔓延到心脏。
昏暗的路灯高高悬在头顶,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雪,不知何时洋洋洒洒飘落大地。
细碎的雪花落在肩膀、头顶,秦陵无心躲避这突如其来的雪,任它飘落,在身上留下来过的痕迹。
可惜雪不懂人的宽容,只是肆意而张狂地落下。
一把伞出现,挡住了雪花的侵袭。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秦陵的肩膀,为他轻轻拂去肩上的落雪。
“秦哥。”
秦陵恍惚之中好似听到有人这样叫他,一如既往,好似仍在昨天。
“是我。”
“我回来了。”
许是感受到秦陵内心的震颤,站在身后的男人伸手缓缓拥抱住了眼前的人。
“…你回来了。”
秦陵的嘴巴开开合合,几年的思念兜兜转转化作简单的四个字。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唐祭将头从身后埋进秦陵的脖颈,嘴唇紧紧贴在衣物上,传出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秦陵不敢问。
他怕这只是自己所幻想出来的一场美梦,像泡沫一般,虚幻而易碎。
唐祭也没有等秦陵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
“还记得我十八岁生日那天你告诉我的吗?”
那是唐祭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生日。
‘许了愿就会实现吗?’
‘一定会的。’
我在十八岁那天许下的愿望是:
「我要永远和秦陵在一起。」
——那是你赋予我的希望与奇迹。
又是一年除夕夜。
窗外的爆竹噼里啪啦地响起,震得人耳朵发疼。
芝芝穿着一身红色毛呢连衣裙,头上带着喜庆的红色毛线帽,头顶垂下来两个毛茸茸的小球球,让人忍不住捏一捏。
衣着喜庆的几人在小屋内各自忙碌着。
阮和玉和梁白英在厨房烧制好菜,锅铲与锅底碰撞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中响起。
“诶诶诶——歪了、歪了!”
伴着锅碗瓢盆的声音的是荣新泽咋咋呼呼的喊声。
作为布置整理房间的一员,荣新泽对此抱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拉着“得力助手”的林奕栩,荣新泽全身心地投入到布置之中。
“呃…你确定要这样摆?”
林奕栩好歹之前是个大少爷,对于摆件还是颇有几分研究。
看着眼前堪称“抽象派”大师的作品,林奕栩不由地抽抽嘴角。
“奕栩哥,你看这色彩搭配!这位置安排!多好啊——”
荣新泽挺起胸膛,非常自信。
“之前我这样摆,队长都夸我!”
一旁坐在沙发上剪窗花的芝芝扶住额头。
其实是队长实在是被你磨得不耐烦了吧。
荣新泽突然提到队长,让气氛一时有些冷凝。
“…队长他…今年也不和我们一起过年吗?”
自末世结束之后,亲人都已离世的几人就相约一起过年。
芝芝放下手中的剪刀,默默看向手中精致的窗花,语气有些失落。
“唉,队长真不够意思——”
荣新泽往往是打破沉默的那一个。
“自己一个人环游世界,平时就寄几张风景照片给我们,都没时间陪我们了!”
荣新泽语气中故意带着怨妇似的语气,对着林奕栩眨眨眼睛。
“奕栩哥,我来考考你,你说这种行为叫什么?”
林奕栩接收到荣新泽的信号,反应迅速,笑着打趣道:
“这叫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要不我俩去撬一辆秦队的车试试?”
林奕栩搓着手,一手将别在衣领的墨镜架在鼻梁上,跃跃欲试。
“好久没撬过了,感觉手生疏了不少。”
“我看你是好久没挨打了,头铁了不少。”
梁白英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恰好听到林奕栩的“大声密谋”。
“我可没挨过打,挨打的是新泽,对吧?”
林奕栩笑眯眯地用手肘碰了碰荣新泽。
荣新泽又想起了被白英姐拳头支配的恐惧。
谁让每次一被发现,林奕栩跑得那叫一个快,一看就知道平时没少被丧尸追。
就算知道是他唆使并伙同荣欣泽干的,秦陵也从来没有正面抓获过林奕栩。
但每次荣新泽被抓,也没少卖过这位“队友”。
荣新泽做各种事被抓,已经相当有经验了。
他们秦队面冷心热,稍微服个软,真挚地道个歉,说几句好话就不再追究了。
真正可怕的是那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女人——梁白英。
她是个护短的性子,既然敢撬咱们队长的车,那哪天不就敢篡队长的位?
这不得好好教训教训“熊孩子”?
荣新泽因此没少被梁白英的“正义铁拳”所制裁。
被荣新泽和林奕栩这么一打岔,刚刚升起的悲伤的氛围瞬间消散。
几人一齐嬉笑打闹着,将曾经的点点滴滴拼凑在一起,汇聚成永难忘怀的回忆。
“扣、扣——”
门被敲响了。
“来了!”荣新泽被安排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