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 / 2)
任务目标觉得一直没人发现自己,没意思了,于是就找了新乐子。
陈子轻站在洗脸架前,他从洗脸盆里捧了一把冷水扑在脸上,拧了拧毛巾,闭上眼睛擦脸。
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前面好像……
站了个人。
背上汗毛刷地竖了起来。
陈子轻浑身血液倒流,他硬着头皮拿掉毛巾。
没有,前面是紧闭的门。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住两人间宿舍的原因,太静了,静得连自己听自己的呼吸声都听出了毛骨悚然的意味。
陈子轻把毛巾放回脸盆里,动作轻得怕惊动了什么,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一鼓作气地把垂下来的床单捞起来塞在被子下面。
床底露出来以后……
那种骨头发冷感并没有减少。
虽然知道一切都是错觉,但他需要室友,他不能没有室友!
这想法疯涨,陈子轻慌慌张张跑去找钟明。
钟明都要睡了,他关上宿舍门走了一小段路,停在走廊一处护栏旁问陈子轻,嗓子因为训二师弟训得有点干哑:“找我干什么?”
陈子轻小声:“钟师傅,你搬回来住吧。”
钟明意想不到会是这话,惊愕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陈子轻临场发挥找了个理由,“你那间屋子空着浪费资源。”
钟明的神情恢复如常:“我现在的宿舍住着挺好,不换了。”
陈子轻说:“不算换吧,只是搬回去。”
钟明不为所动:“我不搬。”
陈子轻嘴边的弧度都没展开,头顶就来一句:“我不想跟你一个宿舍。”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稍微有点脸的都该知难而退。
可陈子轻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尤其是在这件事上面,他还想争取一下:“因为钟菇?”
钟明沉默了。就在陈子轻以为路线找对了,打算先按照钟明的意愿让他搬回来再说时,迎面泼过来一盆冷水。
“纯粹是讨厌你。”钟明说。
陈子轻干巴巴地笑了笑,收起笑容抿上嘴巴:“好吧。”
他在这里不到一个月,时间短,接触得比较多的男性里面,马强强是最让他信得过也是最熟悉的一个,可是马强强的胆子比他的还要小,给不了他安全感。
必须得找个阳气旺盛的,才能压得住他的心慌。
钟明这边没戏了。
陈子轻退而求其次去找宗怀棠,这回的语言比对着钟明的时候要完善不少,用出的是有求于人的无助弱势人设。
宗怀棠没睡,精神好得很,他坐在窗边的桌前组装木制的帆船模型,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陈子轻只好又说了一次。
宗怀棠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他眼含笑意:“第一个找的我?”
陈子轻立马点头:“嗯。”
宗怀棠轻描淡写:“我不是你的其次?”
陈子轻:“……”
“不是,不是不是。” 他睁大的眼睛里全是真诚,“你是我的首选。”
“当”
略显精致的小零件被两根手指随意甩到桌上,宗怀棠扶着桌面站了起来,他瘸着腿朝陈子轻走去。
压迫感伴随危险扑面而来,陈子轻一步步后退。
宗怀棠把他逼到墙角:“搁这忽悠谁呢,向宁,你以为我没听到你求钟明?”
启明制造厂
陈子轻蹭着墙壁跑到窗边往外看走廊,钟明跟他说话的地儿就在旁边不远。
服了真的。
宗怀棠怎么还躲在窗边偷听。
陈子轻把脑袋收回来,尴尬地对着宗怀棠笑了一下。
宗怀棠也笑:“没话说了?”
陈子轻搓了搓手。
乍一看很无措很局促,可还知道把烫伤的那根手指翘起来不碰到。
宗怀棠的唇角扯出了个讥讽的弧度,这人真装。
“宗技术,你听我说。”陈子轻支支吾吾,“我没想到……”
宗怀棠悠悠地往后接:“没想到我长了耳朵?”
陈子轻:“……”
首选那边没路了,其次这边也堵死了,他垂头丧气萎靡不振。
宗怀棠冷冷嗤了一声,回椅子上继续组装帆船。
陈子轻穿的白背心,侧边口子大,窗户外的风一股股地往里抽,他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石头戳起来,整个人打了个抖。
“现在是要怎么样,谎话没成,开始用苦肉计了?”
宗怀棠在捣鼓帆船,目光都没往那他偏一下,却能及时嘲笑挖苦:“对象搞错了吧,你一男的跟一男的装可怜,磕不磕碜?”
“别骂了别骂了,我马上走。”陈子轻灰头土脸地转身。
“遇到问题就退缩。”
陈子轻掀布帘子的手顿了顿,宗怀棠声线一慢又放低了,像他哥宗林喻。
还有口吻。
到底是双胞胎。
陈子轻回头,台灯的光打在男人轮廓上,挺迷人。
尤其是眼帘微垂,睫毛投下扇影的样子。
陈子轻望了望天花板,听他说:“我看你是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
“我有。”陈子轻木着脸,“关于我隐瞒你这件事,完全是我个人问题,当时我只想达到目的,没有考虑到道德作风……”
一番解释完,他进行最后总结:“我卑鄙不诚实,我检讨,我反省。”
面对陈子轻绞尽脑汁的道歉,宗怀棠半晌问了一句,很随意的语气,并没有多在乎的样子:“钟明靠哪点盖过我拿下的首选?”
陈子轻:“……”
这是重点?
“他没有盖过你。”陈子轻耐心地说,“我就是按照宿舍顺序找的你们。”
宗怀棠依旧是那副姿态:“是吗?”
陈子轻立即说:“当然。”
宗怀棠桌子底下的腿伸了出去,惬意地抖动几下,散漫道:“你的话我很难信,他那胸肌能撞死人,我一个走路都走不利索的瘸子,哪比不上。”
陈子轻说:“我找的是室友,不是生死队友。”
宗怀棠不紧不慢地笑:“哦,生死队友我就屁都不是了。”
下一秒就敛去笑意,煞有介事道:“你羞辱我。”
陈子轻牙都咬紧了:“我什么都没说!”
宗怀棠斜眼:“无声胜有声。”
陈子轻瞪他,就你这嘴,白长这么帅了。
“我走了,我不该不想清楚就向你发出邀请,更不该在找了钟明之后找你。”陈子轻心力交瘁地说,“你当我没有来过。”
没回应,陈子轻把帘子一掀,汤小光躲闪不及跟对上了。
汤小光惊慌地把手指放嘴边,示意陈子轻别说话,别让里面那位知道他偷听,他也烦得很,怕得很。
陈子轻放下帘子走到汤小光这屋,他被宗怀棠搞累了不想主动说话,等着汤小光自己说。
汤小光听的是散的,漏缺的部分全靠他猜,他毛遂自荐:“向师傅,你需要室友的话,我可以吗?”
紧接着便表态:“你要是觉得我可以,我明早就打报告。”
陈子轻一个激灵,要死了,他忘了换宿舍还要申请了,上报流程半个月,搞屁啊那么久。
汤小光仰着头样子可乖:“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