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老话常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当然,这些都是隐形好处。
纸扎店开门做生意,自然不能做赔本买卖。
所以他们纸扎店与鬼差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接一单、还一单。
意思是说:他们晚上接鬼差一单死人生意,那么到了白天,鬼差就要还他们一单活人生意。
通常是鬼差收到货三天内,就会有一单纸扎生意送上门。
至于那些鬼差是怎么弄来的顾客,禾晔无从知晓,小时候他还问过爷爷,说那些鬼差是不是带刚去世不久的小鬼回魂夜时,让小鬼给家人托梦,来他们店里买纸扎?
可后来这个想法不攻自破了,原因是那些顾客都说没做过什么梦,只是想定制纸扎时,会莫名逛到这条街上,然后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他们店中。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禾晔的性子也越来越冷淡,慢慢地对很多事情就不太关心了,不论鬼差们是怎么做的,反正有客户上门,他们有钱赚那便行了。
曾祖父、爷爷他们靠着这个赚了不少钱补贴家用。
只是在爷爷去世后,他们店里的死人生意不得不暂时关掉,原因是:禾爸怕鬼。
没错,禾家第十八代镇关人禾安康,是个怕鬼的小废物。
四五十岁的年纪,没捉到过一只鬼,反被小鬼追着跑过十几条街。
按理说他从小就被爷爷教着做纸扎,应该手艺精湛才对,可禾爸对纸扎并不感兴趣,学了二十几年也只学到了三分皮毛。
后来禾晔出世,不管是在玄术,还是纸扎上都表现出了天赋异禀,让爷爷惊喜万分,便也放过了禾爸这个小废物,专心培养禾晔作为自己的接班人。
只是爷爷去世时,禾晔才上高二,正是学习最紧张的时刻,禾爸再三思量,决定硬着头皮接下纸扎店,撑到禾晔大学毕业。
但禾爸胆儿小,晚上从不敢留店守夜,更不敢深夜巡街,导致这几年商玺街里闹出了不少灵异事件。
每年清明节、中元节、寒衣节时,都是禾晔从学校赶回来镇守鬼街。
禾爸时常感叹,他最喜欢夏天和冬天,因为学校会放寒暑假,禾晔一回来,他就可以溜之大吉。
半个月前,禾晔大学毕业,禾爸激动的差点大摆酒席,喊着要庆祝自己彻底解放,但被家里人拒绝了。
现在禾晔正式继承了纸扎店,那死人生意自然要重新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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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想谈一桩什么生意?”禾晔开口询问。
白无常说道:“我们需要一台游戏机,还有一辆玛莎拉蒂。”
禾晔点头应下:“可以,但需要半个月的工期。”
白无常爽快说道:“那就辛苦禾老板了。”
“不辛苦。”
禾晔又道:“麻烦两位官爷留下姓名,以及生辰八字。”
这两位鬼差也清楚纸扎店的规矩,各自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递过去。
禾晔伸手接过,忽略掉手上冰凉刺骨的触感,绕过柜台,从柜台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将两个鬼差的名字、户籍、生辰八字记下来,随后将令牌归还。
生意谈成,两位鬼差离去。
禾晔关上店门,走回长木桌边,将支架上的手机取下来。
手机界面还停留在直播结束的页面,在正下方显示着一串数据。
本次直播收入:12186白豆
礼物列表:
送了一架私人飞机
送了一辆红色超跑
可爱多送了5朵鲜花
送了一束蓝色妖姬
……
禾晔看着后台数据有些诧异,今晚直播竟收入一千二百多。
看来今天的直播很不错,只是这些收益都不是因为自己画的好,而是卜卦。
玄术,也是自己的专长。
或许以后直播的时候,可以送网友三卦,他们喜欢看,也能赚一些生活费。
禾晔这么想着,退出了白兔app,微微偏头,视线落在了还未完成勾线的宣纸上。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毛笔继续勾画。
时间还早,禾晔想将这幅画的勾线完成,明天直播就不能画画了,而是要开始制作纸扎。
他这一画,直接画到了天蒙蒙亮。
凌晨五点二十分,禾晔将最后一笔勾线收尾,放下毛笔,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朝休息室走去。
绕过长木桌时,他的余光瞥见角落处被两块镇尺压着的照片上,想起昨晚说那个网友被吊灯砸进医院的事情。
禾晔思量了下,随手挪开了一块镇尺。
虽然这人嘴臭,但还不至于要了他性命。
一天两次血光之灾,倒要看看他长不长记性。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高洪涛,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网上随便说几句难听话,竟然惹上一个大麻烦。
昨天晚上,他一连收到几条私信,先是一个的网友,过来询问他为什么骂主播,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高洪涛本不想搭理,可点进对方主页,发现是个长相貌美,还似乎很有钱的年轻女人,他就生出了勾搭的心思,跟对方详细地讲起自己进入“了凡尘”直播间后,遇到的各种倒霉事情。
原本他还想趁机卖一波可怜,试图博得小富婆的同情,结果他正聊得开心,客厅上的吊灯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直接砸在他搭在茶几的双腿上,致使右侧小腿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