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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加上了,那也没超过半刻钟。
说句大实话,楚摘星这速度,比杀鸡还要快上不少。
眼瞧着自那脖颈中喷出的血量渐少,楚摘星随手推开。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滴答着血液的衣袍就变得干燥。
楚摘星有意选择的青烟纱衣料的作用于此刻尽数凸显,饱吸了血液之后,不仅垂坠感更好,而且由浓至浅铺开的鲜红,像是盛开的艳丽花朵。
修罗持长刀,踏烈焰,分血海而来,纵然会让人心生恐惧,但多少也会激起人拼死抵抗之心。
反正总是要死的,死在冲锋的路上也光荣。
但若是换做楚摘星这样鲜花着锦,文质彬彬的类型,那就是两股战战,几欲先走了。
修罗截夺性命可能是为了任务,可能是心中暴虐,甚至是太无聊了发泄一通。
可楚摘星这样的,分明是在享受杀戮啊!堆叠的性命不仅对她毫无意义,只会令她变得更兴奋。
他娘的!这真的是官居一品,势压当朝的大将军吗?怎么觉得比邪魔还邪魔呢?
“啊!”倪宣看着手上夹杂着樱粉色的白嫩物体,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抱着脑袋大叫一声后像只没头苍蝇乱跑起来。
这一嗓子毫无意外地引起了连锁反应,一众龙族护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很有默契的一齐把手中长刀弃置于地。
开什么玩笑,麒麟族的族长像只鸡崽子一样被掐死了,妖师宫的白纸扇跑路。他们一个月就那么点薪俸,玩什么命啊!
同样沉浸在震惊中的祝绪被熟悉的金属音给唤醒,好算她还没有忘记正事,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后直接现身,对着下面那群弃了兵器,但心中惴惴的龙族护卫高声说道:“找人多的地方抱头蹲下,别挡在这里碍事。”
在溺水时一根飘来的稻草都是弥足珍贵的,更何况出面的事他们货真价实的少族长。
终于得了条明路的龙族护卫们用出此生最大虔诚,扎扎实实给祝绪磕了几个头之后,一哄而散,又给腾出好大一块地。
楚摘星还是那张天生就不爱笑的死人脸,双唇抿成了一条看不清的直线,让祝绪真诚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把嘴巴给缝起来了。好在步伐始终稳健,瞧着够再弄死是个齐少安的。
不知为何,祝绪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趋吉避凶的生物本能让她有些怏怏不乐的,冒头之后就准备重新缩回去看戏。
她刚才可是看着了,大竹竿乾坤袋里还藏着许多好吃的小零食。
甭管忘记了什么事,填饱肚子都是个不会出错的决定。
自从上了青天,就一直沉静观看场内情景的孔宣此时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卸掉了巨大的包袱,对着有些不明所以的蠢弟弟说道:“要来了,打起精神。咱凤凰一族今后是吃肉还是喝汤,就看这一下了。”
大鹏一怔,挠挠头看向比自己聪明了许多的哥哥,直言不讳问道:“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类似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多次,年岁已大的孔宣却没了少年时“这弟弟是亲的,不能扔”这种强行装出的稳重,而是爱怜地给了笨弟弟的脑袋瓜重重一下。
娘胎里带来的先天不足,只能尝试着用这种粗暴的方式物理修复了。
大鹏捂着被弹红的脑门,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孔宣把手背在身后,淡淡问道:“我问你,不算凰韶亿那个小辈,咱们兄弟的任务是阻碍事发后外界的援兵对吧。”
大鹏理所应当的点头:“没错。”
“那打到现在,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你瞧见援兵了吗?”
大鹏挠着脑袋,终于有疑惑之色浮现:“没有。”
“那你觉得是什么导致了目前这种境况?”
对这种难度的问题,大鹏还是愿意动脑子去思考的,再说哥哥揍他是真揍啊,当即搜肠刮肚寻找答案。
没听到动静,那是不可能的,这祭祀祖地都被打塌一块了,动静传出去十里都有富裕。
根本没有准备伏兵?那也绝无这种可能性。如此折辱孟随云,明摆着就是针对楚摘星设好的圈套。没道理陷坑都挖好了,坑底不放上捕兽夹。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埋伏是有的,但因为各种原因,都被绊住了脚,迄今为止没一个能冲到他们面前。
大鹏越是想,脸上的疑惑之色就越少,震惊之色愈浓。
楚摘星安排任务的时候是对着所有人,并无隐瞒。一路上行进速度极快,根本没有时间去联络故交,调动兵马,楚摘星那时的精神状况也不容许她去做这样的事情……
当可能性被一一排除,剩下的那个即便再不可能,再不符合逻辑,也一定是真的。
想通此节的大鹏顺着兄长的目光,将视线落在了小高台上那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女人身上。
心机,不对,智谋如此深远,的确适配楚摘星那个杀星。
大鹏定定看了一阵后,忽然感觉到不对劲了。
兄长还没告诉他自己应当注意什么事呢!
看出弟弟疑惑,也知晓弟弟是决计想不明白这个复杂问题的孔宣善解人意的开口了:“鲲鹏那个蠢货,想用孟随云为饵,贪楚摘星这个利息。殊不知那个姓孟的玉虚弟子更狠,一早就想着中心开花,谋他整个妖师宫的本金。
但这都是为楚摘星考虑的,能够摆在明面上。那个小姑娘,还有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姑且称作私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