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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下一秒,他听见卫生间里传来模糊的水声。
谢秋下床,走到卫生间前,敲了下门:“老公,你在里面吗?”
“我在。”贺司宴应声打开门,抬手摸摸他的脸,“吵醒你了?”
谢秋摇了摇头,语气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英俊的面容很是苍白,搭在额前的头髮也湿了,看起来不太对劲。
贺司宴沉默了几秒,轻描淡写地回道:“没事,做了个噩梦。”
谢秋心里一突,试探着问道:“是什么样的噩梦?”
贺司宴望着他,那双漆沉的眼眸里莫名有种难以言喻的悲伤:“梦见你离开我了。”
谢秋心尖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回道:“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贺司宴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埋进他的颈侧,深深吸嗅着他的气息。
谢秋抱住难得在他面前展露脆弱的男人,心臟既酸又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虽然贺司宴不愿意说,但他大概能猜到对方可能做了什么梦。
因为在他的梦境里,他已经看到了他们上辈子的结局。
那天早上,贺司宴吻过他后照常出门上班,他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异常强烈的不安。
他默默算了下日子,他梦里贺司宴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点出事的,于是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忍不住开车追了上去。
他在一个岔路口追上了贺司宴的车,正好是红绿灯,他停下车,正准备给男人打电话,绿灯却在这时亮了。
贺司宴的车动了,与此同时,他发现左边路口有辆车无视了红绿灯,以不同寻常的速度朝他们的方向驶过来。
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反应速度快于大脑思想,猛地打了把方向盘,用力踩下油门就衝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两车相撞,他成功逼停了那辆车。
移位的五脏六腑痛得他眼前发黑,他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想开口回应,却彻底失去了意识……
“宝宝,宝宝……”贺司宴在他耳畔反覆唤着他,沙哑的嗓音带了丝哽咽,“永远别离开我……”
谢秋被颈侧的湿意烫了一下,颤声回道:“好,我答应你,永远不离开你。”
不知过了多久,贺司宴慢慢松开了手,低声说道:“我去洗洗,你先回床上睡吧。”
谢秋没回床上,跟着他走进浴室,小声问道:“老公,你想不想转移下注意力?”
贺司宴回过头,眼眶还是红的:“怎么转移?”
谢秋被他这样盯着,耳根涨红了:“就……你知道的呀……”
贺司宴微微眯了下眼眸:“我不知道。”
谢秋哪里说得出口,干脆直接动手将人推到浴室墙上。
贺司宴靠在冰冷的瓷砖上,垂着眼眸看他。
谢秋羞得脖子上都泛起了红晕,缓缓蹲下身体:“我家隔音效果不好的,你、你声音小一点呀……”
贺司宴抬起他的下颌,嗓音发紧:“你不用这么做的,宝宝。”
谢秋眼睛亮亮的又水水的,不自觉紧张地舔了下唇:“我想让你开心。”
贺司宴不知道为他做了多少次,却从未对他提过这方面的要求,可就算是出于礼貌,他也应该回一次的。
贺司宴手指抵进微张的唇缝,眸色浓得滴墨,哑声提醒道:“含不住,就吐出来。”
浴室里水汽缭绕,洗手台的镜子上全是白色雾气。
贺司宴靠在墙上,垂着眼皮,遮掩住眸底翻涌的欲色。
他一隻手放在谢秋的后脑杓上,掌控着节奏,另一隻手撑在洗手台边沿,声音嘶哑得不像话:“宝宝……”
谢秋掀开眼睫,清澈剔透的眼睛里盈满了生理性泪水,微微上翘的眼尾染上绯红,嘴唇更是被磨得通红。
看起来一副漂亮又可怜的模样,但神情却是心甘情愿的,简直勾魂摄魄。
贺司宴咬紧了牙关,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良久后,撑在洗手台上的手指骤然收紧,用力到手背青筋暴起。
谢秋呆呆地仰着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贺司宴喘着气,将他拉了起来,用指腹擦去溅到他脸上的东西。
谢秋回过神来,脸色比晚霞还要艳红:“你……你怎么……”
“对不起宝宝,没忍住……”贺司宴哑声道歉,低头吻上尚未合拢的红唇。
第二天早上,谢秋起床时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一点痛。
贺司宴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才发现唇角撕裂了小口子。
尽管昨晚双方都已经很注意了,但因为某个客观存在的原因,过程还是太艰难了……
贺司宴皱起眉心,语气心疼又懊恼:“不应该让你乱来的。”
“没事,就一点点疼。”谢秋弯起眼睛,“你亲一下,说不定就好了。”
贺司宴凑过去,充满怜惜地亲了亲他的唇角:“我去给你找个医药箱,处理一下。”
“别,等我们回家再说吧。”谢秋连忙开口阻止,“我先回房了,你待会儿再出来哦。”
贺司宴隻好作罢:“好,那你注意点。”
谢秋打开房门,探头探脑地查看一番,确定走廊上没人后,偷偷溜了出去。
他化身执行任务的特工,一路东躲西藏,成功避开打扫卫生的保姆,顺利回到了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