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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声,贺景辰推开了房门:“我来——”
谢秋正要爬过男人的身体去床里侧,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一天之内,梅开二度。
谢秋绝望地回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贺景辰并没有发出熟悉的“你在干什么”之灵魂质问。
他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谢秋:“呃……”
还能想什么,难道不是又以为自己要对他的植物人哥哥酱酱酿酿……
贺景辰平静地看着他:“先从我哥身上下来。”
谢秋这才回过神,迅速从男人身上爬下床,嘴里小声道歉:“对不起啊老公,不小心压着你了……”
他赤着脚踩在拖鞋上,忙着解释道:“我刚才只是想爬到床里面去。”
贺景辰皱了皱眉:“你爬床里面干什么?”
“陪老公一起睡觉啊。”谢秋回了一句,说完意识到这句话有歧义,又补充道,“只是单纯的睡觉,什么也不干。”
贺景辰:“……”
“这是妈要求的。”谢秋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神无辜,“妈觉得这样能让老公早点醒过来。”
虽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只是让他晚上贴着植物人老公睡觉而已,又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睡就睡了吧。
“嗯。”贺景辰应了声,走近病床,“我来看看大哥。”
谢秋自觉地往一旁退开:“你看。”
贺景辰垂着视线,低声说道:“母亲说大哥的情况在好转,很快就会恢復意识。”
谢秋点头:“医生是说有可能会恢復意识,但还要进一步观察。”
其实医生说的很模棱两可,大概是怕万一贺司宴醒不过来,自己要承担责任。
“知道了。”贺景辰侧过眼眸,“如果我哥有什么新情况,可以第一时间通知我吗?”
这是他第一次对谢秋使用这种表达请求的句式,语气也比往常温和许多。
“可以呀。”谢秋没想太多,直接应下,“不过就算我不说,有好消息妈也会通知你的。”
贺景辰又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转身离开:“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休息。”
一个月,他最多还能再等一个月。
他的那些亲戚们正虎视眈眈地试图瓜分贺氏集团,他没法坐视不理。
目送贺景辰离开后,谢秋默默爬回了床上。
他面对贺司宴侧躺着,一条胳膊枕在脑后,若有所思道:“老公,我感觉你弟弟快坐不住了。”
如果按照原书中的剧情发展,很快贺景辰跟苏婉蓉之间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导火索就是贺景辰想在暑假进入贺氏集团实习,苏婉蓉却死活不同意。
在苏婉蓉心里,一旦贺景辰开始接手贺氏集团,那就意味着贺老爷子也放弃了贺司宴,认定他不会醒来了。
但她是那么的孤立无援,根本不可能阻止这件事的发展。
至于苏婉蓉如此排斥小儿子接触集团事务的原因,背后藏着一个大秘密……
“老公,你还是快点醒来吧。”谢秋习惯性握起男人的手,轻轻揉着他的指关节,“这一觉,睡得够漫长啦……”
他说话有时候会拖长尾音,仿佛在朝人撒娇似的,只是嗓音并没有矫揉造作之感,听起来像小孩子一样可爱。
谢秋在男人耳畔絮絮说了会儿话,不自觉打了个哈欠:“老公,我有点困了。”
他收回手,伸长胳膊从旁边的沙发上将小毯子捞到怀里,盖在肚子上。
中国人吸烟刻肺的好习惯,睡觉一定要盖住肚脐眼儿。
“今晚我一定端正睡姿,不往你身上扑了。”谢秋往床沿边挪了挪,又挪了一点,“晚安老公,希望你今夜也在做美梦。”
他闭上眼睛,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压着小毯子,睡姿乖得不行。
良久后,病床上的另一隻手动了,一点一点朝旁边挨近,最后贴上了他的手。
过了几秒,男人的大手摸索着抓住了谢秋的手指,力道很轻,只是一动不动地握着。
就这样,谢秋又多了项任务,每晚陪植物人老公睡觉。
但陪睡好几晚也没什么效果,贺司宴除了最开始的反应强烈一点,然后又恢復了往日的沉寂。
尽管苏婉蓉心里焦急万分,但谢秋对她提出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她不好再苛责什么。
谢秋也有点无奈,亲亲贴贴都做了,他总不能真强上他的植物人老公吧……
与此同时,贺家迎来了一件大事,贺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贺老爷子年轻时将所有心血都投注在贺氏集团里,早早把身体熬垮了,贺司宴掌权后就隐退下去,一直在后面的宅子里修养身体,上次露面还是那场谢秋一个人的婚礼。
这次老爷子过七十大寿,最器重的长孙还在昏迷中,老爷子本无心大操大办,可无奈贺家众人强烈要求办一场隆重的寿宴。
一是庆贺老爷子度过了七十大关,二来贺家许久没有办过公开的宴会了,可以借此机会热闹热闹。
贺老爷子懒得与子孙后辈们争论,便挥挥手随他们去了。
这种大家族的寿宴十分讲究,流程也很繁杂,身为寿宴的主要操办人,苏婉蓉变得十分忙碌,谢秋有空也会帮忙打下手,比如写写邀请函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