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节(2 / 3)
留了称呼,全部升级成了部,亢龙组现在是天选者管理部,潜龙组是天选者外事局,见龙组是装备和技能发展部,飞龙部是科技委员会,白姐现在是天选者管理部的部长……”
“那也恭喜您高升。”成默穿好制服低声说。
“其实只是换了个名称,部门的工作分的更细了,人更多了,以前很多明面上不能办理的事,现在能摆在明面上去做……”冯露晚将车停在丛林掩映的主楼前,“这还得感谢你……”
成默苦笑道:“别,谢谢小丑西斯好了。”
冯露晚挂挡熄火,“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不管是阿斯加德遗迹之地,还是巴黎恐袭,你都干的不错,组织上肯定会替你正名的……”
成默打开车门,叹了口说:“不惩罚我就足够了。”
下了车,冯露晚带着成默向主楼旁昏暗低矮的主楼走去,跟在一旁的孔黎神秘兮兮的问:“喂!成默同学,小丑西斯是你杀死的吗?”
成默一脸默然的说道:“我要有这么厉害,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
成默跟着冯露晚和孔黎进入了挂着华夏宇航研究中心的主楼,和传说中的太极龙总部在地下不一样,他们乘坐电梯直上了主楼十七楼。出了电梯向左,就能看到挂着太极底色的“院长室”招牌。
走在松软的地毯上,成默试着聆听里面的声音,大概是做了隔音处理,他什么也没有能够听到。直到冯露晚送成默到了门口,按动门铃,对可视电话喊了“报告”,在推开门的一瞬成默才听到一点激烈争论的尾声。
冯露晚对成默使了个眼色小声说道:“进去吧!”
成默轻轻回了句“谢谢”,便抬头走进了灯火通明的院长室。房间里烟雾缭绕,落地窗外是景色秀丽的玉渊公园,落地窗边摆着“凹”字型的真皮沙发。
穿着中山装的陈康院长正坐在单独的沙发椅上,不紧不慢的抚动写着红色“奖”字的青瓷杯盖,而横着的沙发上则坐着三个神色不一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个穿着太极龙制服的男子他认识,是陈放的哥哥陈少华,此刻他正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阴沉着脸抽烟,在灯光的映照下,裤管处裸露出来的金属脚踝熠熠生辉……
而白秀秀则坐在另一张单独的沙发椅上,蹙着眉头冷着脸,双手抱胸,一副不能善罢甘休的脸色。见成默走了进来,她冷冷的说道:“现在人来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当面问清楚。内部的问题我希望我们内部解决。”她放下手,挺直胸膛,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总之,我绝不允许把我的人交给军事法庭裁决……”
时序之东(7)
成默走进温暖如春的院长办公室,明亮的吸顶灯将房间照得如同白昼。落地窗外的寒潭倒映着一弯白月,沿湖的柳树在夜风中抖动着干枯的枝丫,萧瑟的冷意映在玻璃上好似一幅画。
成默停了下脚步,一脸淡然的喊了声“报告”。
“过来,成默同学……”佝偻在独立沙发上的白眉毛老头陈康院长朝成默招了招手,脸上洋溢着慈眉善目的笑容。
成默应了声“是”,从容的向着屋子的一角走去。就在这些人看着自己的同时,他也将所有人的神态尽收眼底。
白秀秀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将焦距凝在了空虚之处。
而陈康院长脸上始终扬着慈祥的微笑注视着他走近。坐在陈少华身旁的一个眼镜男和另一个平头男面目严肃,正以一种审视态度在仔细端详他。
至于坐在长条沙发中央的陈少华,成默最后才注意到他。他那张偏黑的平庸面容躲藏在氤氲的烟雾后面,在稍显强烈的灯光照射下泛着暗哑的光泽,他目光冷峻,浓浓的眉毛下那双不算大的眼睛却弯成了月牙,嘴咧得很开,在偏蜡黄的肌肤衬托下,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成默完全看不出来陈少华到底有没有在笑,只觉得陈少华给人的感觉实在有些虚伪和油腻。只是扫了一眼陈少华的脸,成默立刻就垂着眼帘看向了被围在沙发中间的老款红木茶几,摆在上面的子弹壳做成的烟灰缸已经被塞了小半堆烟头,茶几旁边放着的是一只录音笔,一台记录仪,和一台贴着“监察部用品”的笔记本电脑。
结合陈少华佩戴着和白秀秀同等的“太皇”太极龙徽章来看就知道,陈少华如今是主管太极龙内部纪律的监察部的老大。成默记得很清楚,在去欧罗巴之前,白秀秀是三十二级的“太明”,而陈少华是三十一级的“清和”,也不知道陈少华立了什么大功能连跳两级,升到三十三级的“太皇”,并成为一跃成为“监察部”的部长。
成默走到了茶几边,还没有开口,白秀秀就一副和成默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淡然的说道:“陈康院长肯定不需要我介绍。”接着她抬手指了指陈少华和他身边的两个人,“陈部长你也见过,他现在主管监察部,他旁边的两位是监察部的两位监察官。”她指了指平头壮年男子,“这一位是朱隽棋监察……”接着又指了指年轻一点的眼睛男,“这一位是郭卫理副监察……”
听到朱隽棋的名字,成默恍惚了一下,顿时就想起了在巴黎死去的朱令旗。但成默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马上就回过神来按职位大小给几人一一打了招呼。
陈康院长放下了手中的搪瓷茶缸,起身拍了拍成默的肩膀,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说道:“成默啊!这么晚叫你来,主要是要了解下‘巴黎事件’的情况,你不要有任何负担,也不要有任何隐瞒,把过程跟陈部长和两位监察仔细的说一说……”
“好。”成默不咸不淡的回应。
陈康院长笑了笑又安抚道:“我们都知道你受了不少累,也受了不少委屈,但该走的程序我们必须得走。这也是我们为你正名的必要途径……”
“我明白,”成默稍稍垂了下头,装作人畜无害的样子,“也十分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陈院长坐了下来,对陈少华说,“现在你们可以开始做记录了。”
名叫朱隽棋的男子打开了录音笔,又用记录仪对准了成默,而年纪稍小一点的眼镜男郭卫理则在笔记本电脑上噼噼啪啪的打了几个字。
陈少华站了起来,从沙发与茶几间走了出来,他走到成默身边用程式化的语气说道:“成默,不要害怕,今天只是简单的做一个记录,把你的证词和其他当事人的证词做一个对比而已……”
“我不需要害怕。”成默说。
“很好。”陈少华点了点头,站到了陈康院长的身边,盯着成默说道,“那你就从2020年12月26日凌晨,你和杜冷、顾非凡、付远卓、关博君还有已经牺牲了的朱令旗离开大部队说起。”
成默下意识的瞥了拿着记录仪的朱隽棋一眼,这个法令纹很深的国字脸男人,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神情,但眼睛却快速的眨了几下。从轮廓上看就和长得五大三粗的朱令旗有些像,毫无疑问,他们之间肯定有关系。
想到朱令旗也只他大一岁多,成默心中难免唏嘘遗憾,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悲伤难过。实际上这还是他离开巴黎之后,第一次想起朱令旗。
他又看了白秀秀一眼,但白秀秀却没有看他,紧闭着眼帘靠在沙发里像是在闭目养神。成默的眼睛在白秀秀那稍显苍白的唇色上流连了须臾,便看向了窗外有些萧杀的冬日寒夜。
“2020年12月26日,圣诞夜刚过,巴黎圣母院的钟塔开始敲钟,天气很冷,钟敲了十三下……”
成默不疾不徐的开始叙述,在一片映在玻璃的模糊光影中,仿佛能望见埃菲尔铁塔那璀璨的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