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2 / 3)
着些他的动静,不知道他私下里做了什么,但他每日里去哪里游玩又闹出了什么事情还是知道的。金圆当即道:“郎君,章家郎君这个月都在府上,不过今早倒是有人回禀,说是今天早上带着罗珊娜去了西郊跑马。”
“真是难为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带着罗珊娜出去跑马——等等,你刚刚说去哪里跑马,西郊?”傅瑜一惊,随后又沉下心来,章金宝带着罗珊娜去西郊跑马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年前傅瑜去郑四海新马场的时候还碰见了她们一次呢,可不知为何,傅瑜此时想起这事总觉得心下不安的很。他只以为是因了元都公主今日也是带了人马——她身边的那个婢女和两个小厮自是常跟着的,去郑四海的马场里跑马打球,所以他对元都公主的这事有些心焦罢了。
只可惜,他没能亲自看见今天的这出好戏。傅瑜心想。
他又静坐了一会儿,及至有人在茶馆里进进出出,喝茶聊天的人说的八卦就变了,这次说的是百业公主的事情,一个走贩打扮的男子拿袖子抹了满头的汗,一口饮尽大碗的冷茶,唾沫横飞:“好家伙,我刚才才从西城门回来,那里可是出了大事啊!听说番邦来的一个公主,在郊外被人劫了!”
“哟!这贼人胆子可肥,皇城脚底下,也敢动手的啊!”
“肯定是西山那群土匪做的,他们年前就放出话来说要干一票大的!这下好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公主身上,还不被削皮挫骨?”
“一看你消息就落后了吧,年前西山那群人就被抓到了,不是什么土匪,是江湖人在上面切磋扰民呢,早叫禁卫军全抓了,现下还关在刑部大牢里头呢!”
又有人反驳:“我听着没有全部被抓,还有一两个逃了的,听说和义勇候府有那么丁点关系……”
再后面的,傅瑜就没听了,他轻轻地搁下手中的茶盏,一甩衣袍的尾,抬腿往外走,元志紧跟着他,金圆在身后掏出碎银子放桌上。傅瑜打马带着两人回府,及至北街,突又转了道,直接去了梁府,梁行知的府上——这还是建昭帝去岁赏赐的,不然在这寸土寸金的都城永安,以梁行知的家底想买套三进的宅子实在太难。
打马至梁府,就见偏门静静地停了一辆青布马车,马车很大,实木厚重,帷布颜色深重,式样简单中却透着一股奢华。若是别人,可能还认不出这样眼生的马车究竟是永安哪家贵人的,可傅瑜与她关系这般亲近,怎么认不出这马车是她的。看马车旁等着的几个奴仆的神情,向来是等了有一会儿了。南阳长公主也当真是心急了,梁行知不过刚下衙门,她就急匆匆地上门求见。这般一来,饶是傅瑜心里再担心这计划,也只能先回府,差人去朱然朱焦府上打听打听,也看看傅瑾知道些什么消息。
等傅瑜回府,斐凝已经先回府了,傅瑜把自己的担忧告诉她,斐凝只道:“如果元都公主当真是阿卓娜公主,那她心机深测可见一斑,与其千方百计寻了机会去看她的胎记,还不如打她个措手不及,以力破局。况且,若她当真是阿卓娜公主,那日公主府杏园设宴,严四郎君和傅大郎都到场,以她的心智,难道当真看不出什么端倪吗?”
傅瑜这才静下心来,思忖道:“若她只是元都公主,不是阿卓娜公主,那这事也可以说只是她误卷入了江湖纷争,而与我们无关?”虽则是这般说了,但傅瑜也知晓这种情况只怕是少有的。
两人朝西苑的方向走去,经过抄手游廊,傅瑜见了光秃秃的长廊屋檐,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对身后跟着的金圆道:“金圆,天气暖和起来了,寻个日子叫东珠差人把那十几个鸟笼子挂出来。这里背风向阳,又有花有草,可比放屋子里过冬有意思多了。”
斐凝突然问他:“为何府上要养这么多鸟雀?”
“以前是牵着几条猎犬骑马去西山秋场狩猎的,只不过后来不大常去了,闲来无事只能买了鸟雀回来逗弄,倒是宅在府上安分不少。后来犬韬和允之他们也送了不少,等到夏天天热不出门的时候,还能和他们一起玩玩。”
傅瑜伸手去触碰斐凝随意放在腰侧的手,却被她轻轻闪开。斐凝侧头看廊下迎春花吐出嫩黄的花苞,道:“却偏偏为何要困在这囚笼里。”她说着,又仰头看天空。
四角的天空,当中有白云过隙。
傅瑜心下一慌,忙牵了她的手,斩钉截铁道:“阿凝,你若是不喜,我叫人放了那些鸟雀就是。”
斐凝摇头:“既是精心调|教过的金丝雀,只怕是受不住外面风雨的,便是关着也无妨。”
傅瑜懂了她的弦下之意,也道:“这是自然,我买的都是些色彩鲜艳的金丝雀,自小就在笼中喂养长大的,只怕开了笼门,也不会飞出多远。哪能如苍鹰,训不住,关不了,注定属于天空。”
斐凝回眸看她,弯唇浅笑。
两人行至西苑院门,就见两个半大的少年并肩从外头走来,正是林拾和许久未见的朱焦。见了傅瑜,两人齐齐行礼,林拾是傅瑾之徒,行的是晚辈礼,这本没什么,只是朱焦竟也能放下傲气行了礼,倒让傅瑜惊愕不已,笑道:“这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朱焦小郎君竟也给我行礼了?”
朱焦回答的一本正经:“嫂嫂请了先生回府教导我诗书礼仪,我这才知道永安毕竟和江湖不同,这里权贵多,不能冲撞别人误了师兄前途。你是国公世子,是小公爷,顶顶的勋贵子弟,自是要行礼的。”
傅瑜摇头,嗤笑:“我们是什么关系,也用的着这样拘谨的?”
朱焦就再也绷不住严肃的脸,也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就道,在谁面前都不能失礼,但在你傅二面前那是随意任性多了。我师兄就也说,你傅二最是个不羁的性子呢!”
傅瑜嘴角抽搐,牵着斐凝和这两人进了屋,寻人至了小花厅,就见傅瑾坐在那儿给一盆矮松修建着枝丫,春日西垂的暖阳照在他身上,整个人透出一股宁静平和的氛围来。
几人行礼落座,朱焦就拱手道:“师兄说他本要亲自来的,只可惜宫中陛下有急事召见,就让我先来了。”
朱焦继续道:“听今天几位江湖师兄传来的消息,只怕不好。元都公主的左肩上纹了一个玫瑰的纹身,分不清是遮住了胎记还是本就没有胎记。她的贴身婢女就更奇怪了,不说左肩,她两个肩膀和胳膊上都有不少的烫伤,是陈年烫伤经久未愈,后来长的新肉斑驳的很,根本看不出原先有没有胎记了。”
这消息一出,小花厅的几人都有些无言了,傅瑜皱紧了眉,转化话题随意问了一句:“那朱焦你可知道你师兄是为什么进宫面圣?”
朱焦道:“本是御前事,我们也不好打听的。只是来传旨的内侍说陛下暴怒,宣师兄携了大理寺详查的乞儿拐卖案的卷宗入宫。”
傅瑜又是一惊:“乞儿拐卖案?这事已经结案半年了,现在又提起?难道是……”心下一惊,却是万千思绪闪过,不敢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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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
事情多蹊跷, 纵然傅瑜自诩安国公傅氏一脉皆远离权力中心数年,也不得不叹一句,本就身处漩涡中心,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朱然进宫面圣一事虽没有什么风声,但傅瑜隐隐觉得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的永安只怕是又得引起一股腥风血雨。但在这腥风血雨之下, 更让傅瑜烦心的还是元都公主一事。
梁行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傅瑜忙活了好几日,到了休沐日,才稍稍缓解了下。斐凝在小书房教导傅莺莺看书, 傅瑜少有的携枪在校场练了几把, 想起开春打马, 又带着金圆和元志往后园马厩走, 想去看看给傅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