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章之五(5 / 16)
这样的改变皇帝知道萧德妃心里可能会有不快,所以当轮到萧贵妃来侍疾时,皇帝看着萧德妃这几年虽被冷落,但脸上并没有一丝怨怼,仍然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他问她,祁靖珵要杀祁靖珩,他却没处置他,她这个做母妃的怨不怨。
萧德妃却只是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说道:「靖珵已经在天牢中,那麽对靖珩就无法再下杀手了,不管哪个都是陛下的骨血,最为难的也是陛下,妾身怎敢有怨,陛下要怎麽处置,妾身不敢妄言。」
皇帝听了甚感欣慰,所以一等八方塔兴建完毕,祁靖珩回京,皇帝就送了不少赏赐到了端王府,而且是由他身边的亲信总管太监亲自送去。
相b祁靖珩似乎有重新获得皇帝宠信之势,祁靖璵却相对低调,他知道皇帝被祁靖珵气病了後,进g0ng去探视了皇帝,回来便也跟着斋戒祈福,没再听说他有什麽结党之事,也一改过去他奢靡的作风。
皇帝想着,让两名能力相当的皇子互为竞争的确是好法子,瞧这靖璵都改过了,他从以前就较为宠信这两个皇子,足见他没看错人。
当初就不该把靖瑢给召回来……皇帝在每每听见祁靖瑢又做了什麽蠢事时,就会想起他当初做的这个错误的决定。
皇帝身上的病太医说了无碍,但还是让他缠绵病榻许久,惠妃终於觉得有异,找来了司天监查问近来是否天有异象,司天监卜算一番,竟觉隐隐有不祥之气盘踞g0ng城,真龙之气隐晦,司天监众官员商量之後,向皇帝禀报,召回所有皇子回g0ng斋戒,用以补足真龙之气。
皇帝倒也没什麽好不允的,他认为自己病了,众皇子回g0ng请安也无不可,便下诏将所有皇子召回京,并让他们在司天监的要求之下,日日在g0ng里的祭坛下跪祈愿两个时辰。
唯一没喊过苦的大概只有祁靖璵及祁靖珩,其他皇子或多或少都有喊过,尤其是祁靖瑢。
身为二皇子的祁靖瑢无能无德,皇帝虽把他召回京建府但也打算就放着他不管他,怎知祁靖瑢实在自作孽,合g0ng上下都在为皇帝的病斋戒祈福,祁靖瑢明着虽不敢造次,但关在自己代王府里倒是大鱼大r0u、声se娱乐什麽也不缺的。
可如今每天被b得在g0ng里跪两个时辰,他可是苦不堪言,跪得双腿又麻又痛不说,跪完後的那顿午膳只有素菜更是让他食不知味,说到底,他就是从成年起就被送到代州,过惯了天高皇帝远的日子,如今苦不来了。
祁靖瑢开始在怀里揣着r0u乾,馋的时候就塞个一块进嘴里,其他皇子看见了,但由於众皇子中他的年纪最大,倒也没人敢管他,祁靖璵一如他由皇陵回来後一样沉默不惹事、不生非,祁靖珩看着祁靖瑢的模样只是冷笑。
祁靖瑢没偷懒太久,很快的便被惠妃给当场抓获了。
惠妃自从自己的儿子犯事後,行事更是恭谨,对皇帝的病更是用心照料,对祈愿一事不敢马虎,如今见到祁靖瑢如此怎不因而动怒。
但她终究只是皇妃,也不能对并非自己所出的皇子有过重的处罚,只能让人把祁靖瑢身上的r0u乾给搜出来,要他多跪一个时辰忏悔。
惠妃是做了惩罚,但也没敢把这事给告诉皇帝,是次日轮到惠妃侍疾时皇帝见她神se不豫,才由她身边的贴身侍nv问出,她是被祁靖瑢给气的。
皇帝知道祁靖瑢不成材,回京後就只会ga0一些密告自己兄弟的事,但没想到对他这个父皇也如此不尽心,便下旨再把他赶回代州了。
皇子们已经持续每日在g0ng里跪两个时辰足足一个月,皇帝的身子也没见好,再见几个皇子不过跪了一个月就个个jg神萎靡,皇帝看了也来气,就免了这些皇子们每日入g0ng祈愿,让他们各自回自己的封地去了。
倒是祁靖璵见皇帝还是不见好,似是想起了什麽,在每日皇子向皇帝请安的时候,向皇帝提了出来。
「父皇,儿臣听闻近来全国各地异象频传,再加上父皇的身子一直不见好,要不要让司天监好好查查此事?」
皇帝只当自己年纪大了,又被祁靖珵气了一回,太医也说他身子并无大碍,倒也没往深处想去,但在一旁侍疾的惠妃一听可急了,当下就红了眼眶。
「靖璵你说各地皆有异象?这麽大的事怎麽没传回g0ng呢?万一真是异象引起陛下的病可怎麽是好?」
「是有几名官员上了摺子的,许是父皇近来病了,摺子没有批阅完,有所遗漏吧!」
皇帝闻言看了祁靖珩一眼,自从他病了後,实在没有t力把摺子一一看完,所以便让祁靖珩监国,但若遇到重大国事,让祁靖珩还是得向他禀报。
养病的这段时间,祁靖珩倒是一份摺子也没往皇帝的榻前送,皇帝好似这才想起。
「把司天监卿正叫来。」皇帝下了命令後,便问了一旁的祁靖珩:「靖珩,是否有这些摺子?」
的确有这些摺子,但祁靖珩觉得事情有异才会暂时压下:「父皇,确有此事,但许多异象纯属无稽,也无确切实据,儿臣便未向父皇禀报,但为免有误,儿臣也派了人去各地了解异象一事,请父皇放心。」
「靖珩,你该更谨慎一些,你可还记得去年你端州地动,之後端州附近地界也出过一些异象,当时你似乎也不以为意。」
祁靖璵终於动了,祁靖珩的眼光在祁靖璵身上停驻,知道祁靖璵开始行动了,他主动提及异象,是想用这异象来达到什麽目的?
「肃王兄,我并没有对发生异象不以为意,就跟这回一般,我派人详查过,农田喷出黑沙、大量虫类si亡,或是出现一些畸型生物等等,经查都与地动有关,并非邪祟,是以此回所谓的异象,我也打算以相同的方法处置,先查明,再下定论。」
惠妃听了却是无法接受祁靖珩的敷衍,喝道:「靖珩,异象频生是何等大事,怎能等闲视之?若是在平日也就罢了,你父皇病了一个多月,这异象怎麽还能慢慢查,你早该调来司天监问个清楚。」
此时司天监卿正卢廷匆匆赶了过来,不知他原先在忙着什麽,司天监离这里也不远,他竟是满头大汗。
祁靖璵看他模样,觉得奇怪,便先问道:「卢卿正,你状似狼狈,可是司天监出了什麽事?」
卢廷以衣袖拭汗,连气都快喘不过来,深呼x1了几口平缓下呼息後,才回答道:「臣昨夜观星象,紫微星染红,紫微星主帝王,染红非吉,然而皇陵已竣工,应能助朝廷运势,陛下既是大夏之主,当无此凶象才是。所以微臣夜召司天监众官员测算,直至方才总算算出西方有凶煞,正想来向陛下禀报,就接到传召命微臣前来,这才来得匆忙,微臣失态,请陛下、殿下见谅。」
听到皇陵二字,祁靖珩已在心中大喊不妙,但事件接踵而来,祁靖珩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听见了殿外有人通报,说是皇陵的掌事太监求见。
顾守皇陵的掌事太监,非要事不能离开皇陵,祁靖珩似乎看懂了现在的情况,方才卢廷才说,西方有凶煞,而皇陵不就正在京城西方……
从方才祁靖璵及惠妃就是你来我往、一搭一唱,先带出异象,再带出皇陵,如今这个来自皇陵的掌事太监,怕是要带来不好的消息了。
刚刚才提到皇陵已竣工,但星象却变异,皇帝细想,修建後的皇陵若是一座能保大夏千秋万代的宝地,那麽朝中怎麽会接连出现大事?
远的先不论,就拿近的来说,靖珵谋害兄长,他则被靖珵气得卧床,太医诊治无异样病却不见好,全国各地又出现了异象,若这不是邪祟,什麽才叫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