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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默和宁堔进了电梯,戴墨镜的人依旧站在电梯门前,唇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散去,就那样看着电梯里的沈默,直到电梯门慢慢合上。
而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宁堔见到戴墨镜的人突然抬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轻贴着唇,对沈默做了个飞吻的手势:“再见了,帅哥。”
宁堔愣了愣,刚才那个戴墨镜的人是在撩沈默?
沈默站在电梯摁下负二楼的电梯按钮,电梯缓慢下降的同时,面无表情说了两个字:“傻逼。”
“噗。”宁堔两手揣在兜里,低着头想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笑出声,结果还是没把握好,抖着肩靠在电梯里怎么也止不住。
沈默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有那么好笑吗?”
“没,我就是……”就是突然被戳中了笑点而已。
笑着笑着,宁堔觉得自己也挺傻逼的,不知道到底笑个什么劲,但他就是忍不住。
可能是紧绷了一天的压抑,终于得到了短暂的发泄,所以让宁堔心情也放松下来。
见宁堔笑得那么开心,沈默眸光慢慢被点亮,终于也跟着笑了,笑完后突然说:“宁堔,我问你个问题。”
宁堔眼睛里仍挂着笑,点头:“可以啊,你要问什么。”
“就是你背……”沈默话说到嘴边,突然止住。
“嗯?”见沈默突然安静下来,宁堔一脸疑惑看过去,“怎么了,话只说一半。”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怎么能赢过他的,刚才和你对打的人,练自由搏击挺长时间了。”沈默随口转移话题。
“哦,这个啊。”宁堔头微微一低,语气里掩盖不住此时的好心情,“或许我就是天才吧。”
沈默一愣,伸出手:“是吗,天才你好。”
宁堔笑了笑,也伸出手,电梯里,俩人掌心短暂地交握又放开。
宁堔他们并不知道,52楼的搏击馆里,才过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人打了120急救电话。
刚才还生龙活虎和宁堔对打完的阿熊,被揍得完全没法看,一张脸肿的老高可以说是亲妈都难认出来,旁边还吐了一大滩血,此刻躺在搏击台上不省人事。
而将阿熊殴打成这样的人,正是宁堔他们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位戴墨镜的人,打120急救的也是他。
“不是要教训我吗?接着起来打啊。”墨镜少年蹲在昏过去的阿熊身旁,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卧槽,这人怕是个神经病吧,把人打成那样还能笑出来。”搏击馆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面对这样一个看起来还在读书的少年,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刚才少年和阿熊对打的场面他们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后怕,那根本不是搏击,而是完全无视规则的暴力行为。
“要不报警吧。”有人说。
“赶紧报,人被打成这样,他妈都属于刑事案件了。”
很快的,派出所民警在救护车赶到的十分钟后,进入搏击馆里将暴力打人的少年带走了。
民警问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在哪上学。”
少年表情乖巧:“警察叔叔好,我叫陆之衍,刚从国外回来,还没上学呢。”
民警一乐:“哟,这小孩还挺有礼貌,说说吧,你干嘛把人揍成那样?”
陆之衍咧嘴一笑:“没原因,想揍就揍咯,其实本来是想把他打死的。”
“啥玩意?”民警睁大了眼。
区派出所里,少年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民警都看向他,发现对方是个不过十几岁的学生,旁观的民警又把头转回去,压根没把少年的话当真。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有那么点中二期,喜欢说些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多少占了些表演型人格在里面。
民警瞥了眼陆之衍,咳了一声,语气夹杂着不悦:“还准备把人打死,杀人犯法你懂不懂?小小年纪的你瞅你都说的什么混话,赶紧的,联系你监护人过来。”
陆之衍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容貌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神色严肃走进派出所,女人全程只匆匆瞥了眼陆之衍,问民警的第一句话是:“人被打死了吗?”
原本在喝茶的民警险些被呛着,再次瞪大了眼:“啥?”
感情现在打死个人就这么容易?孩子不懂事喜欢随口瞎扯也罢了,一个做家长的也说这种话。
“没死,被救护车拉医院去验伤了。”民警打量着看起来顶多二十六七岁的女人,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我是他的妈妈。”女人说。
听到妈妈两个字,陆之衍笑了声,这声笑让女人表情变得有些难堪。
“你是他妈?”民警感到诧异,看向年轻的女人。
“是的。”女人点点头。
“还真没看出来。”民警嘟哝了一句。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天黑了,陆之衍手里拿着墨镜晃来晃去像个没事人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女人松了口气般,小心翼翼开口:“阿衍,你以后不要再跟人打架了,万一哪天……”
陆之衍挑了下眉梢,转而对着女人微笑道:“少他妈管我的事,臭婊/子。”
女人一怔,漂亮到不真实的一张脸僵硬到说不出话,少年笑眼眯眯将墨镜重新戴在脸上,很快消失在城市繁华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