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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老爷们的好奇心,一点也不输给外面那些爱八卦的小姑娘。
被两双眼睛这么直溜溜盯着,沈默有些扛不住了,于是扯下兜住半张脸的口罩,漂亮的下颌线微微抬起,语气有些敷衍:“左眼下面有颗痣。”
“痣?”这个回答让俩人不知道咋接茬,齐刷刷僵在飞机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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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好几天宁堔睡眠质量都不是很好,半夜一两点才能勉强睡下,紧接着是一个接一个的噩梦。
梦到的还全是以前发生过的事,像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
整栋别墅所有房间都做了隔音,几乎听不到楼下的任何动静,即使在这样周遭极度宁静的环境下,宁堔也没能安心睡个好觉。
真他妈操了。
粗暴地掀开被子,宁堔下了床朝浴室洗手台走去。
睡眠不足加上开学日子临近,相比之前那种遇事都波澜不惊的温和状态,宁堔整个人显得戾气大了许多,浑身上下透露着莫名的焦虑。
当然也只是身边没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在叶秋梦面前,他仍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不让心底的负面情绪展露分毫。
用冷水洗了个脸,宁堔那股气不顺才消散,人也平静了许多。
镜子里的脸,在刺眼的白炽灯下,左眼眼角那颗泪痣尤为醒目。
宁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重新戴上眼镜,镜框几乎完美的遮住了泪痣,也掩盖了眼底透出不好惹的那一丝锋芒。
开学前一天,为了接下来学生返校的事,附中的老师基本已经提前回到岗位,准备接下来一整个学期的教学预案。
高一年级教职办公室里,教历史的丁老师捧着保温杯,吹了吹杯口滚烫的热气,慢吞吞喝了口茶说:“中考考完就没读了,整整休学三年多,现在从高一开始读,怕不是比同届的学生大好几岁,这都成大龄学生了吧?”
丁老师邻桌的五班班主任接过话茬:“哪啊,这新生是跳级读上来的,中考那年没满十三,现在按足岁算也就十五六岁吧,和现在高一那帮学生差不多年龄。”
“哟,这还是个神童啊,普通十三岁孩子也就才读个初一,人就已经参加中考了。”丁老师笑呵呵道。
“是不是神童暂且不说,就是这偏科确实偏得有点狠了。”负责批改这次插班试卷的老师抽出其中一张成绩单,摊在桌面说道,“您自个看吧,除了数理化,其他科都没过六十,远远达不到及格线。”
丁老师往那张成绩单瞅了眼,赞道:“不错,数理化三门满分,理科型人才。”
“我看看,按去年高考线,这总分上个二本都难。”姓周的女老师笑着摇摇头,否定了丁老师的夸赞。
改卷的老师也说:“是啊,光两三门分儿高有什么用呢,还是得全科都抓牢。”
“上学期期末,咱们年级有数理化单科全满分的学生吗?”丁老师缓缓放下手里的保温杯笑着问道。
没有人回答,丁老师继续自顾自说:“我看啊,保不准人还挺有潜力的。”
教职办公室短暂地沉默下来,丁老师拿着保温杯笑眯眯坐回自己办公桌前。
“这学生叫什么名儿来着?”另外一个刚结束实习期的年轻老师打破了安静问道。
“哦,姓宁,叫宁堔。”
“分哪个班啊,高老师的重点班指定是进不了的,她那些学生都是抓全科,这种单科分儿高的怕是不会要。”
老师们话题转移的很快。
旁边的女教师不动声色撇了下嘴,压低声音说道:“快别提了,你是不知道,这学生有点背景的,开始还真给安排到高老师那班,高老师一看这成绩,坚决给拒收了。你没见着今天副校长脸拉老长,就是为这事儿给闹的。”
“高老师真拒收了?也太不给副校长面子了。”
女教师笑笑:“人是有底气的,别说副校长,就是校长亲自安排也不见得说话好使,上学期期末她那班的平均分高得那叫一个吓人,个个都是清华北大的料,哪能说进就进的,咱学校还得靠她那重点班争升学率。”
“我记得上一个被高老师拒收的是三班的沈默吧,这都第二回了。”丁老师慢悠悠插话道。
女教师:“可不是吗,你们都没看见高老师后来悔成啥样了,好好的年级第一就这么给放跑了,上学期重点班愣是没人考试能超过三班的沈默。”
“万一这个又是匹黑马,高老师倒真……”
“不至于不至于,她那班怎么着也是咱附中的重点班,哪能来个人就给随随便便比下去的。”
“倒也是,说起来怎么不见倪老师?”
“在外面打电话吧,好像是她班里有三个学生出了什么事,你说这群十几岁青少年,真不让人省心。”
“这眼瞅着要开学……”
老师们说着边摇头边唏嘘。
教职办公室走廊外,倪棠左手捏着根烟,右手拿着手机挨个和三个失踪的学生家里了解情况。
与寻常学生家长不同,电话那头的回应几乎都是同一个态度,就是让学校不用担心,他们会动用一切资源找到人,不会给学校添任何麻烦。
跟那些孩子出了事就想尽办法将责任推给学校,恨不能大闹特闹一番的家长相比,显然要好沟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