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祷告也外包神父的代刷功德业务(5 / 14)
又说道,“若我回来了,你就把信放在客厅里,等我回来亲自去交给他。”
马夫连连答应下来,将信件拿走了。
安东尼奥转过身,静静看着查理曼家的仆人阖上了大门。
他在那封信里,只写了查理曼家的地址。
他相信,若这么一封信突然交到约书亚手里,不论他那时有多忙碌,在做些什么,都一定会立刻赶来接他。
他理了理衣襟,这算是,他在不能完全信任查理曼的前提下,给自己留的一道退路吧。
其实安东尼奥也不知道查理曼是不是个值得他信任的人,他能看得出来,这个年轻的贵族天真、烂漫、单纯,他对他的心思在他眼中,就像一杯水一样透明,他太容易看透这样一个心思纯净的男孩儿了。
何况这些时日来,查理曼的真诚,他不是没有看到,不论是一日接着一日来教堂里做义工,还是教他骑射,或是在危急时刻,下意识保护他的反应——这种本能的反应,是欺骗伪装不来的。
但安东尼奥仍然无法如此快的相信一个人,尤其是一个贵族,一个出身大公国的大贵族。
哪怕是当年的约书亚,也是在数年的陪伴与照拂中,才逐渐得到他的信任。
既然是借着看护病人的名义留下来的,安东尼奥自然也留在了查理曼的起居室内休息。
仆人为他搬来了软塌和毛毯垫子,查理曼提议让他睡在床上,他睡软塌,被神父以他才是病人的名义拒绝了。
他总不能说这会儿他还不能接受睡在查理曼睡过的床上吧?
仆人将幔帐垂下,半遮掩住室内光景,罗马四五月份的清风吹拂而过,不时令纱帐轻盈飞舞。
又有仆人提着精致的银质灯盖,将蜡烛一盏盏盖灭,只留下了一盏孤灯,在床尾微弱照明。
安东尼奥沐浴过后躺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室内幽弱的光令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的,向窗外看去,还能看到漫天繁盛的、因为没有后世光学污染而格外清晰的星空。
查理曼侧过身,看着躺在不远处软塌上的神父,不知不觉,他竟屏息凝神起来,看着窗外清冷的星辉与室内柔弱微亮的烛光打在神父身上,朦胧而不真切得描摹出他犹如雕塑般线条优美的侧颜,仿佛是最优秀的能工巧匠耗尽心血雕琢而成,每一处微曲的弧度与英挺的笔直,都那样精雕细琢,极尽完美。
那让他在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安东尼奥神父,真的不是上帝派下凡间的加百列天使吗?否则他为何会长得如此俊美,如此地、让人不敢亵渎呢?
“神父,我听闻您是罗马本地人,您……有没有想过去别的地方看看呢?”查理曼问。
比如……他的家乡萨克森公国。
安东尼奥眼睛都没睁开,认真的敷衍道,“有想过,希望我日后能有机会去耶路撒冷朝圣。”
这个回答简直无懈可击,完美符合他虔信徒的形象,彼时只是随口敷衍对方的安东尼奥全然不会想到,在不远的未来,他会真的踏上前往耶路撒冷朝圣的道路。
并在这途中,经历了九死一生,差点永远都回不到罗马。
“我是说……除了朝圣之外呢?您就没有想过,去看看别处的风景?罗马城的风景虽好,可还是有很多更美丽的地方……”查理曼说,“像我的家乡,有冰川遍布的北海,有一望无际的平原,还有冬天的雾凇和结冰的湖泊……”
查理曼又滔滔不绝说起了他的故乡,想要吸引几分神父的注意力——要是能让神父对他的家乡起了几分兴趣,就更好了。
安东尼奥睁开了眼睛,转头看向他。
“你的故乡,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安东尼奥忽然说道。
他想起了年少时学过的一首古诗词。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未老莫还乡,还乡……
须断肠。
查理曼发现神父沉默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巴,躺平在床上。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耳边传来了神父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神父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他又把头扭了过来,发丝与枕头摩擦,发出簌簌声。
他看了神父许久,脸颊在昏暗的室内不知不觉发热起来。
“神父……”他低声唤他,见安东尼奥的呼吸依旧平稳有序,他不由大胆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悄无声息走了过来。
他来到软塌旁,未受伤的右手伸出来,想要触碰神父,却在半空又胆怯蜷缩起手指。
最后,他的指尖触碰到了神父身上的软毛毯。
他将毛毯的一角往上掖了掖,盖在神父出露的手臂上。
他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所以他没有看到,神父在他身后微微睁开又闭上的眼睛,和骤然放松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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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打个预防针,查理曼是第一个和安东尼奥走到一起的受,但也是和他在一起时间最短且最快分开的受,虽然不是炒股文且最后是1vn结局,但买查理曼股的姐妹可以提前放弃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检查过查理曼依旧活蹦乱跳、生机满满,好像能立刻跑出去来场长途拉练、半点没有被细菌感染的样子之后,安东尼奥就在查理曼依依不舍的注视下,全须全尾的走出了他家的大门。
并且毫无留恋一走了之,赶着回去打卡上班。
午休时分他回了趟居所,看到了客厅桌子上摆放的信件,忽然想起来,他最近有段时间没去拜访约书亚了。
明天是休沐日,他想,不如趁明日去拜访约书亚家中拜访一番,想来他也会在家的。
他这样想着,又写了一封信,让仆人送到约书亚府上,然后,又回了教堂。
下午他临下班时,忽然有个商人拦住了他,他有些不安,又惶恐问道,“尊敬的大人,不知道您那种叫豆腐的食物……我们能否仿制售卖呢?”
安东尼奥听了,愣了一愣,他当初不避讳众人的做出豆腐、将豆腐的制作方法明明白白展露给所有进出入教堂的人,不就是为了让人们学习仿制吗?何至于……
他想了想,又回过了神,是了……是的,普通人怎么敢得罪一个修士呢?哪怕安东尼奥是和他们一样的平民出身,可在这个年代,修士代表着上帝的使者,代表着神的旨意,即使是世俗的贵族,有时都未必有修士在民众之间的权威更大,人们敬畏神明,也因之敬畏修士,他们不敢开罪于神父们,那不仅可能招致世俗的报复,更可能让修士们为他们的身后事判处死刑——他们将永远无法升入天堂。
在这个信仰大过一切的时代,判处一个人死后无法升入天堂,比杀了他们,更让他们感到畏惧和恐慌。
哪怕安东尼奥事实上并未禁止过旁人仿制豆腐,也哪怕他不曾将豆腐的制作方式藏私据为己有,可人们还是不敢正大光明仿制豆腐——也许他们私底下已经仿制过了,生怕惹得这位在罗马城内颇有名望的年轻修士不喜。
“你应该不是唯一有这种想法的人吧?”安东尼奥问。
“是,是,有不少商户都有这种想法,大家都不敢来问您,所以推举了我来询问您。”那个商人擦擦汗,点头哈腰说道。
安东尼奥微不可闻叹息了一声。
他还是和这个等级森严的世界有着格格不入的鸿沟,即使他已经来到这里多年,他骨子里的想法,依旧无法完全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