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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除了你谁还会做这么丧心病狂的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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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泽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就看见谢必安在旁边守着。即便睡了一觉,身体却像彻夜未眠般无力,他索性翻了一个身侧卧着,像一只睡眼惺忪的大猫,勉强抬着眼皮盯着面前的人。

谢必安在这样的注视下,只觉得浑身都有些紧绷。

“谢必安,”不知道过了多久,榻上那人缓缓开口,带着点沙哑的嗓音不失皇子的威严,“昨晚又是你上的药?”

谢必安低头,刚毅英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看不清的情绪,或许是他脑海中在那一刻想起昨夜摸过的身体,“属下该死。”

“死什么死,不上药你才是该死。”李承泽有气无力,把手边一个枕头扔了过去,被他的剑客稳稳接住,“我昨晚,没胡说什么吧?”

皇子漫不经心地问,可实际上他越是那般伪装,越是让谢必安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昨晚,向来骄矜自持的人疼得浑身冷汗,嘴里却叫着死对头的名字。

范闲。

谢必安微微垂眸,他面不改色地撒了谎,“殿下什么都没说,只是疼得厉害,上药时叫了几声。”

“哦”

不经意间,李承泽的身体放松下来,像是松了口气般,转而吊儿郎当的笑挂在了唇角,“我怎么感觉你在害羞?一直低着头,倒是不像你的做派。”

闻言,谢必安立刻抬头并且立直了身体,可他与那狡黠的眸子对视时,心跳却依然停了半拍。

“属下没有。”他的语气着实有些僵硬。

“是么,我还不了解你?”李承泽侧卧着,撑着下巴看他,“每次你给我上药后都这个样子,要不然下次让无救来吧。”

谢必安脸都黑了,“属下可以做好这种小事。”

李承泽难得笑出声来,接着便在榻上坐直了身体,他撩起衣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勒痕,果然是淡了下去,不仔细看当真是看不出来。

“陛下赐的药就是好,昨晚被绑得那么紧,现在几乎都看不出来了。”他阴阳怪气地喃喃一声,“必安,替我穿衣。”

“殿下,您还是再休息一会吧。”谢必安见他一副要下床的模样,语气都急了些。他的殿下向来身体弱,昨夜又是那般折腾,今天不管怎样也应该好好休整才是。

可他话音才落,李承泽被睨了他一眼,“你忘了,今日可是大哥和范闲一道回京都的好日子,这样的热闹我怎好不去看看?”

京都城门外,一片声势浩大,对比之下门内明明也那么多人,却静的有些吓人。

把软垫扔在地上,李承泽脱了鞋便半蹲下去,他侧头看着自家弟弟,三皇子脸上还带着一片稚嫩和单纯,像是不经世事刚刚出生的小猫崽。

有时候,李承泽看着他,就会想起许多年前的自己。是不是当初他也是这样一副茫然懵懂的样子,然后呆呆傻傻的,被那个人牵着手带到了处刑台上?

想起他所谓的父皇,他的陛下,李承泽总是能浑身发寒,可这战栗中又有多少是带着恨意的呢?如果自己败了、死了,那是不是面前这个傻弟弟,就是下一个自己?

不……还暂时轮不到他。

李承泽微微垂眸,他出神了一会,听到身旁的弟弟小声喃喃,“太子可真不容易。”

他扯出一个笑,抬手弹了弹那人的额头,“人活着,都不容易。”

隔了一会,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城门外响起,接着便是城内奏乐歌舞,李承泽懒懒散散站着,掀起眼皮看到太子殿下右手牵着大哥、左手牵着范闲,笑得是那般灿烂。

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太子真的很会和稀泥。

三人一齐走过来,李承泽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刻意落在范闲身上,倒是李承儒先朝他迈出一步,非常用力地将他拥在了怀里。

兄弟之间的拥抱非常热情,李承泽也许多年未见到自己大哥,耳边只听到那人低沉磁性的声音,“承泽,你瘦了。”

松开后,大皇子拍了拍他的肩,“我还以为我的二弟这些年会健壮些,怎么·越发单薄了。”

李承泽笑了笑,他此刻没再有任何的伪装,卸下所有的防备后那张年轻的面容越发清丽,“大哥太用力,都抱疼我了。”

大皇子爽朗一笑,转而去逗弄三皇子。

也就此刻,趁着这个空档范闲朝李承泽上前一步,他似笑非笑盯着李承泽,明明没说话却仿佛在嘲讽什么。

李承泽收起在大哥面前那单纯的笑,伸手便在范闲手臂上捏了捏,“许久不见,你瘦了。”

范闲冷笑,似有似无点了点头,可他看李承泽的眼神太具侵略性,即便一句话不说,都已经让李承泽绷紧了身体。

“若是早知道你和大哥一块回来,我该给你准备些礼物。”

“殿下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范闲想起谢必安的追杀,嘴角的笑意越发森冷。

李承泽不甘示弱,冷哼一声又加了一句,“以后还会有更好的礼物等着你。”

“我很期待。”

这般剑拔弩张的对话,旁人再傻再蠢也能听出端倪。

大皇子剑眉微蹙,下意识伸手将自己那不会武功的二弟拉到自己身后,俨然一副保护的姿态,他看着范闲,目光里全是警告。

范闲倒是为之不动,笑着看了看大皇子,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李承泽,再没多说什么。

而后陛下召见入宫,一场所谓家宴就像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李承泽眼看着范闲跪地告了他的御状,眼看着他手里的提司腰牌被上位者扔到了池子里。

其实他很想告诉范闲,这京都谁都会死,唯独他不会。他这块磨刀石还没有碎,还有用武之地,除非真的是失去了所有的作用,否则陛下不会要了他的命。

家宴上,陛下那句“你敢指责二皇子?”,听上去是百般维护,实际只有李承泽自己知道有多假。

说这话的人昨日才命人将他捆在皇宫地下密院,用沾了水的软鞭抽遍他的全身,只因为他在抱月楼与范闲的对峙输了一局。

哈,多可笑……

可范闲又怎么会明白,他看过来的眼神那么不甘,那么痛恨,俯身叩首时咬牙切齿要陛下对自己严查,他的安之,是真的恨透了他。

范闲的诉求得不到陛下的首肯,站起身走时,那所谓“廷杖”的伤全然不在了。

李承泽麻木地想着,范闲到底是真正受宠的人。这家宴上几个皇子再加他一个臣子,只有自己是会在暗地里被狠狠责罚的那个。

他是最被看轻的,不是么。

回府后,李承泽坐在秋千上荡悠,范无救被他派出去买葡萄了,近日里京都的葡萄酸涩得很,李承泽嘴刁,范无救只得去京都外上好的葡萄园给他寻。

谢必安照常陪着他,可李承泽却遣他去找范无救,理由是两个人一起找葡萄,会更快些。

谢必安不愿意,他知道今日进宫发生了不少事,以范闲的性子,估摸着今晚又要闯进府中找殿下的不痛快。

可他能想到的,殿下怎么会想不到,这明面上就是要把自己调走,好让范闲顺利进来。

李承泽看了他一眼,笑道,“不必那么如临大敌,范闲今晚一定会来,我给范若若寻了一门门好亲事,他怎么着也得亲自来谢我。”

“可是……”

“谢必安,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李承泽把手里把玩的骰子扔了过去。

谢必安只能接住,无奈地应了一声。

是夜。

二皇子府里似乎已经再无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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