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3 / 9)
趁着码头边渔帮的治所大乱,仁王避过人往更深处的地域走去。
有什么比直接毁掉更简单直接呢?
没有了。
火烧起来的时候,还在前面和幸村对峙的森川里人,表情瞬间变得疯狂。
他却没有注意到,原本游刃有余的幸村,眼神暗了三分。
仁王在森川里人的房间里放了一把火。
这种蠢货,总是会把不少有用的东西藏在自己的房间里。
森川家的掌权人也知道森川里人蠢,所以仁王在找到地方的时候也遭遇了阻拦。但只要不是一打十那种局面,仁王应付起来都得心应手。越混乱越好,场面越大越好。干干脆脆弄出盛大的场面,这才是他的喜好和风格。
他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房间烧了大半,才转身离开。
出去的路上遇到了慌忙回来的森川里人。
在见到他的瞬间,森川里人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算计我!”他咬着牙道。
仁王心想,算计确实是一直在算计,但蠢成你这样,现在才反应过来,也确实不容易。
但森川里人也并不是想要听到仁王确切的回答。
他明白,他的“事业”已经结束了。闹到这种程度,森川家也保不下他。
于是他怒火中烧,掏出了枪。
……
幸村带着人找到这里时,森川里人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仁王身上没有武器,但他可以抢。
虽然为此,他也付出了代价。腰上多了两个洞,在流血。好在不是什么危险位置,修养一段时间就行了。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幸村多少有些超出控制的愤怒。
但他看到了仁王的眼神。疯狂的,混杂着恶意和释然的,野兽一样的眼神。
他最初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眼神,所以一直以来都没能狠下心将这个人所有野性磨掉。
他无奈地笑了笑:“满足了?”
“puri”仁王脸色苍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他有些头晕,特别是在幸村笑着看他的时候。
他没能迈步,幸村已经走到他面前。
仁王想了想,也觉得今天这样的混乱很符合他的心意。只是可惜没能趁机会跑掉。
……可他真的想跑吗?
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u盘,塞到幸村手里。
“好疼啊。”然后他抱怨道。
幸村似乎想叹气,但这口气最终也没叹出口。提前被喊来的医生已经走上来检查伤口,做临时的止血处理。
仁王有些累了。
他索性靠在幸村的肩头。
有一个问题,他想要幸村告诉他确切的答案。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并不适合说些“秘密”。而且那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只是他有些在意而已。
回去再问吧,他想。
幸村组的清洗活动,以这一次在码头的大火为信号,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仅剩的长老派的力量被清除,生意线路重新整理,整个黑暗势力的权利范围重新分割。是割掉了腐肉,幸村组愈发蒸蒸日上。以横滨作为中心,整合了所有力量,幸村组放在棋桌上的筹码,愈发贵重了。
军警和政方原本就选择了合作,但也怀着“掺沙子”的捡漏心态。此时见证幸村组的内部清洗,便明白至少十几年内,幸村组会安稳地守在神奈川的地界上,成为关东的庞然大物。
既然无法与之为敌,那么就开展进一步的合作吧。
不仅仅是走私,相互之间的监督检查工作也可以更加放开。
仁王那天给幸村的u盘里,是一些账单和资料。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途径拿到的那些东西的。就连幸村本人,在查看u盘里的东西时,也感到心惊。
“太危险了。”柳又一次做出了这样的评价。
真田也皱起眉,却没有说话。
作为幸村的左膀右臂,柳和真田的立场其实并不相同。
那天仁王回去时,问幸村,真田是不是曾经做过警方的人。他用的不是疑问句,想来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
长老派以为自己利用黑警,在警方和幸村之间狠狠泼了冷水,却没料到幸村组的二把手,早在那之前很久,就深入了警方核心,提供了光明世界里的人,无法放弃的筹码。
也所以,柳反对幸村将仁王留在身边,是认为仁王这样的人,太危险,太难驯服,一不小心,会反咬一口。
而真田,却是以另外的立场在反对。
已经有足够的布局,没必要将人拖下水。游走在黑白之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在仁王被安排卧底任务之间见过他一面,认为仁王回到阳光之下,或许是更好的未来。
“但是弦一郎,我挺喜欢他的。”幸村说,“你会站在我这边吧?”
以“喜欢”为理由,真田无论如何没办法再反对了。
而现在,仁王将u盘交给了幸村,而不是通过安全屋递交给另一方。
多少默许了仁王的行动,并且给仁王重新联系上警方提供了帮助的真田,便也明白,有些事情,木已成舟。
这样也行。
至少,仁王的理念,会和真正的,从黑暗中出身,从未见过光明的人,不同。
真田一直有个颇为天真的想法,他怀着那样的想法,被撞得头破血流过,最后还是幼时并不赞同他理念的幼驯染,帮了他一把。
而如果用最直接的方式行不通,就试着制衡看看吧。
黑暗和光明,秩序和混乱。
总有人要活在黑夜之中的。
仁王养伤的两个月里,幸村开始大幅行动。
等仁王伤养的差不多了,一切也都尘埃落定了。
养伤的日子,他被幸村看着,妥善地照顾。
但伤养完,也该开始算账了。
天气转凉,别墅里开了地暖,却并不能阻止幸村以天气为借口,要履行夏日的约定。
……什么夏日的约定啊,不就是挨打吗?
他许久没挨打了,养的身体都没有以前那么耐痛了。虽然在幸村口中,他从来都很不耐打就是了。
打过一场又哭过,从书房被抱到浴室里,从里到外都被好好清洗过才重新被抱上床。
情绪发泄过后总会有一个空档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贤者时间”。
仁王眼下就处于这样的时间里。
他被摆放成仰躺的姿势,双腿被拉开,腰下垫了枕头,让他被打到红肿淤血的屁股可以悬空。一直在上药的屁股此时看上去有些吓人,所有淤血都被激发出来,偏偏没有破皮流血,皮肉绷紧涨成紫红色,甚至连腿根都没有幸免。
但疼痛反而便钝了,尖锐的痛楚淡下去,只剩下持续发胀的疼痛。
以仁王的经验,大概会痛两三天。
黑界的药真的很有用,打成这样,三天也能痊愈了。
幸村在发肿的皮肉上亲了一下。
仁王不是很能理解幸村的喜好。
他自己对着镜子都觉得有些可怕,但幸村就喜欢打完再办事。
但太久没做了,摆出这样的姿势,又处在这样的情境下,哪怕本能觉得会很痛,对欲望的渴求也还是一点一点从骨髓里泛上来。
……也太丢人了吧,这样都想要吗?
他的视线不由得往幸村腰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