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节(1 / 2)
“你现在都垫底武圣了,出门在外人家不碰见你都谢天谢地,你还能碰上什么意外,走吧。”
夜惊堂吃了天琅珠后,气脉被药劲儿扩充,随着伤势逐渐恢复,身体确实被夯实了,目前大概已经有左贤王不吃药的水准,算得上武圣守门员,如今整个大魏能对付他的,也就吕太清和神尘和尚,冰坨坨都不一定能稳赢他。
但树大招风,他杀了左贤王,还明显有一统西疆的底蕴,北梁能让他好端端活着,除非是脑子进水了。
虽然北梁武圣入关刺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夜惊堂也没疏忽大意,先把船使出渡口来到了江边上,才把马车弄上了甲板。
在渡口找来的快船,是运货的小商船,前方甲板空间不错,下方还有仓库,而居住的船楼在尾部,只有两个小舱室,以供船工路上遮风挡雨。
在西海都护府抢来的雪湖花,已经全部阴干封装,同样是半斤一盒,给冬冥部留了两盒,目前携带的还有三十盒,也就是十五斤。
虽然东西不多,一个大木箱就能装完,但这些东西过于贵重,夜惊堂还是很谨慎,搬上船后直接放在了床头跟前。
璇玑真人常年走南闯北,无论是开船还是开车,技术都炉火纯青,此时在甲板上拉起了风帆,而青禾则用长杆把船推离了江岸。
东方离人自幼金枝玉叶,没有侍女在跟前,大部分时候都只能负责漂亮,在旁边搭手无果后,便只能抱着同样负责卖萌鸟鸟,站在船头打量。
等到风帆鼓胀为半圆,船只开始往下游行进后,夜惊堂从船舱里出来:
“东西放好了,你们先洗个澡吧,我去抓几条鱼,后面有小厨房,待会给你们做点饭吃。”
这一路过来,几人都是吃干粮,带着重宝着急赶路,也没住店,三个女儿家确实有点难受,当下也没多说,青禾拿来木桶,跑到船楼里打水洗澡。
跑商船的多半都是男人,平时就算要洗澡,也是往江里一跳涮涮就行,小商船上并没有沐浴的器械。
光天化日的,三个女子也不可能跳进江里洗野澡,只是在船楼的小房间里冲洗,水能通过墙角的开孔流到外面。
夜惊堂在三个女子开始忙活后,便来到船尾,让鸟鸟掌舵,船跑偏了就提醒一声,他则褪去外袍,一头扎进春江之中,洗澡的同时跟着船游泳,寻找水里的鱼儿。
夜惊堂出生干旱的梁州,水性谈不上出神入化,但架不住武艺高,如同浪里白条在水里蹿了片刻,就逮住了一条三尺多长的大江鱼,飞身跃出水面,落在了船尾,开始在鸟鸟崇拜的眼神中,杀鱼刮鱼鳞。
擦擦擦~
而就在夜惊堂忙活的时候,后面响着水花声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了些许话语:
“妖女,你怎么和没长大的小丫头似得?我和离人都有……是不是你自己剃了?”
“师尊从小就这样,姐姐也是,我以前还以为自己和人不一样,后来和太后一起洗澡,才发现是她俩和人不一样……”
“嗯哼~好不好看?”
“切~这有什么好看的……”
“要不待会我给师尊画点东西?梅花牡丹什么的,点缀在上面肯定好看……”
“画什么花,给她写两字就行了,‘用力、使劲’什么的……”
“噗……”
……
打打闹闹的话语传入耳中,虽然刻意压着嗓音说话很轻,但夜惊堂武圣的实力,怎么可能听不见。
夜惊堂本来还在思考后续局势的,听了两句,就开始心猿意马,把小刀放下洗了洗手,让鸟鸟自己刮鱼鳞,悄悄起身进入了船楼。
“叽叽叽?”
夜惊堂缓步来到小房间外,略微推开门扫了眼。
房间本就不大,此时三个姑娘站在其中,把木桶里的清水往彼此身上倒,互相帮忙擦洗,入眼全是团儿月亮,都不知道先看哪儿。
夜惊堂刚打开门,三个打闹的女子就有所察觉,同时转头。
梵青禾连忙停下话语,把妖女当挡箭牌躲在背后;东方离人则是脸色一红,迅速抱住胸口:
“色胚,谁让你进来的?!”
而璇玑真人倒是一切如常,回眸道:
“怎么,想一起洗?”
夜惊堂肯定想一起洗,但房间实在太小,根本站不下,他只是道:
“我刚洗过,只是过来看看有没有吩咐罢了,你们要不要毛巾?我给你们拿进来?”
东方离人可不太敢让夜惊堂进来,不过跑了这么多天,估计这色胚身体也憋坏了,反正坐船也不用到处跑,当下便把师尊往外推:
“师尊洗好了,你帮她擦擦。”
璇玑真人很有自知之明,可不敢第一个上场抗输出,行云流水的一扭腰,就把躲在背后的青禾给推了出去。
“诶?”
梵青禾措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出房门,直接撞在了男人怀里。
夜惊堂抬手接住水汪汪的青禾,怕她着凉,用手托住月亮抱起来,走进了隔壁的舱室:
“来,我帮你擦擦。”
“诶?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呀……”
梵青禾都懵了,哪里会信男人帮她擦身子的鬼话,面红耳赤扭动挣扎:
“我是大夫,你说过不乱来,言而无信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冬冥山……”
夜惊堂把青禾抱到屋里,取来毛巾帮忙擦身子:
“我岂会言而无信,又没做什么,帮你擦下罢了,站好……”
“你还没做什么?我自己来,你别……喔~你擦哪儿了你?……”
“呵呵……”
四人如此打打闹闹间,轻舟顺水而下,很快消失在了江道尽头……
……
……
数百里开外,旌节城。
旌节城作为北疆首府,外面就是天门峡,历朝以来都是军事重镇,朝廷在此地囤积的大量主力军。
而作为南北两朝的门户,太平时期商队来往也相当多,为此城池规模庞大,也就比云安小一圈儿。
往年的崖州统帅,是镇国公王寅,也就是女帝的亲舅舅,王赤虎亲爹,掌管着崖州一切军政大权。
不过在女帝莅临崖州后,这些权利自然就交还给了外甥女,王寅亲自披甲到了天门峡监督军队,女帝则入住了城内的行宫,开始忙活起各种巡视军队的事务。
开春之后,南北两朝局势变得难以琢磨,不光北梁摸不清女帝打不打,连南朝边军都不清楚,此时全部按照战备状态执行命令,夜不闭衙轮班值守,一日三巡清查北梁细作等等。
因为管的严,夜幕刚刚降临,坐落于群山之间的巍峨城池,街道上便已经鲜有人迹,只剩下大队兵马沿街巡视,而城内的行宫中则灯火通明,可见不少崖州官吏进出,禀报着边防事务。
城西的一片街市内,因为处于闹市区,街上还有不少人,茶馆酒楼之中,四处可见闲人聚在一起,偷偷低语:
“左贤王死在夜国公手上,这么大的事情,北梁岂会忍气吞声,我估摸肯定会打起来……”
“夜国公是天琅王遗孤,杀左贤王报的是家仇,北梁跑去收拾西疆还说得过去,打咱们大魏,怕是有点失心疯了……”
……
集市的一间客栈里,不起眼的小马车,停在后院之中,上方盖着油布,看起来只是装着一车杂物。
而客栈二楼,薛白锦身着锦袍站在窗口,眺望这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