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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以后,方也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英俊的脸孔重新变干净,乍一眼看过去,不由得让人产生出阔别多日的惊艳感。
而他本人完全没有这样的意识。
在其他人眼中,他因为打架受挫,又请家长,最近变得从未如此安分,不仅课间不怎么跟其他人打闹,话变少了,自习课也在安静看书做题,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忧郁。
这样反而更有魅力。
但这种魅力显然已经变得可远观不可亵玩。
毕竟谁都知道他是为什么打架,而且在传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失真的八卦里,他和宫黎已经分手三次。
最近连梁仲都有所耳闻,他虽不信,但也产生了疑虑,分别把方也和宫黎喊到办公室敲打了一番。
“你真不理他了?”林夏雪玩味地问,“看这小子吃瘪还蛮爽的。”
刚从梁仲办公室的宫黎嘟哝,“也没有完全不理他。”
这时,她手机震了下,正好是方也发来的消息。
教室后面,坐在最后一排的他把额头贴在书包边缘,把脸埋下去,悄悄在用手机。
——老梁有没有找你麻烦。
——不告诉你。
梁仲其实没跟她说多久,就让她别搭理方也好好学习罢了。
林夏雪草草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那我回去了,你们聊吧。”
“……不是。”
宫黎正要辩解,没想到方也还在发消息。
——花生这周被带去做绝育,她在家里很难受,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消息后面还附带了一张花生带着伊丽莎白圈的照片,小猫耷拉着脑袋,小爪子搭在前头,精神看着是不大好。
宫黎盯着屏幕,有点犹豫。
这么久不见花生,她的确很想去看看她,哪怕她明白这是方也的借口。
她不太情愿地打字——星期六下午你有空吗,我看完就回家。
——我都有空。
方也回复迅速。
宫黎看了一眼,便收起手机,没再跟他聊下去。
到了约定的周六。
宫黎赖床赖到十点,才懒懒散散地起来洗漱换衣。
反正今天大人们不在。昨晚妈妈说过了,今天她要和叔叔去外地谈合作,一大早就已出发。
她整理完毕下楼,路过二层时,被人从背后轻轻拉了一把。
邓嘉柯圈住她腰,低头自然地吻了吻她的眉毛,“你今天醒得好晚。”
“昨晚赶作业去了。”
她闻到熟悉的薄荷气味,回抱住他,脸埋在胸口打了个呵欠。
少年的目光敏锐地扫过她今天穿的连衣裙和斜挎小包,“一会儿你要出门?”
“嗯,要去同学家。”
“是我认识的吗?”
“方也。”
放在腰上的手停住摩挲,他沉默了一瞬,这一瞬短得几乎察觉不到他任何的异常。
“他不是讨厌你?脾气似乎也不大好。”
“但是……”
宫黎每说一个字,都打在他心口的一块板子上。
“他现在又说他喜欢我,让我原谅他。”
宫黎说完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自恋似的,连忙补充,“虽然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希望是真的对吗?”
“你还喜欢他?”
邓嘉柯心里清楚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是闭上嘴,什么都不问,静待变化才能占据优势,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问出那些会让自己痛苦的话。
一直在宫黎身边的人明明是他!
“喜欢吧。”她诚实地答,语速放慢,“他一直找我说话,我有时候也觉得烦,可是我想过如果他哪天不烦我了我也会伤心。我希望他一直看着我。”
她有点小心地抬头看他,“我这么想是不是很坏啊?”
“不坏。”
他微笑,伸出替她拨开落在颊边的碎发,目光直直投进她眼里,“那你希望我一直看着你吗,黎黎吗?”
“也希望。而且我都告诉他了。”
宫黎有点害羞地答,邓嘉柯的怀抱让她很放松,她也喜欢跟他在那些事。
“那就好。”
简短的三个字是对她说,也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你一点都不坏,黎黎。”他安慰道,“别想那些让自己费神的事。”
他以前什么都没做好,现在自然没资格独自占有宫黎,说不定还会招来她的厌烦。
方也不就是个现实的例子,这还是在他亲爱的妹妹喜欢他的基础上才得到了转圜的余地。
邓嘉柯低头跟宫黎吻了一会儿,唇舌舔到牙膏残留的香气,温暖又清爽。
然后他陪她吃完早餐,平静地目送她上了出租车。
……
“你饿吗?”
宫黎一下车,在门口等待她的方也跑过来,第一句便问这个。
“我吃了饭的。”
宫黎心想方也上辈子可能是个厨师或者餐厅老板,所以每次都这么关心食物这件事。
“这个给你。”
她打开自己的包,递给他一个包装很漂亮的袋子。
方也正要咧开嘴笑,就听到宫黎说,“等花生好了可以给她吃。”
他悻悻地噢了一声,把袋子拿走手里,抬脚踢掉一颗石子,“我以为给我的。”
“上面写了的啊,是给猫猫的棒棒糖。”
宫黎无语地回,这可是她昨晚放学以后特意去买的。
(妹谁也不骗,妹很诚实)
(接下来几天比较忙,随机更了tu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