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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切, 不过是拂去堆积的灰尘, 使其露出原本的面目而已,他总是会被她吸引, 会被她牵动心绪,会因为她的淡漠而感到挫败,也会因为她在身边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曾几何时,‘婚姻’二字在他这里只涵盖三层含义:以男女两性结合为基础,以共同生活为目的,具有夫妻身份的公示性。
直到遇到温宥安,这位法律人才不再满足于冰冷的法律意义,变得越来越贪婪,越来越期待她能够有所回应……
“裴寂……”
一声含糊不清的呓语,将他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拉回来,裴寂小心翼翼抬起手,企图帮她抚平眉宇间的褶皱,却不承想还是惊动了睡梦中的人。
她缓缓睁开眼睛,脑子还没清醒,关心的话就已经脱口而出:“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一连三个问句,裴寂一个没回,抬起胳膊揽腰就将人紧紧按在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吓得温宥安惊呼一声,伸手就要推他,但怎么也推不动,“你干嘛啊?”
多半是烧得了,裴寂声音哑的厉害,“再睡会儿。”
说着,他掀开被子,一半儿都分给了温宥安。
房间里开着空调,暖气也根本没出问题,温宥安在里面待了一个晚上都不觉得冷,直到钻进裴寂怀里,她才对发烧的人的体温有了更真切的体会。
裴寂身上真的好暖和。
虽然照顾了他一个晚上,温宥安心底憋着的那股气还没解,不想就这么轻易被他拿捏,冷哼了声:“我自己会去楼上睡。”
裴寂放在她腰间的那条手臂不仅没松反而搂得更紧了,这个强势的动作简直是在温宥安的气头上浇了桶油,她开始更大幅度地反抗。
裴寂知道她在气什么,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没回你消息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
温宥安火气未消,赌气回道:“谁在乎你回不回消息。”
“那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男人问她。
温宥安没说行不行,但挣扎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对此,裴寂无奈失笑。
“律所接了个跨国的案子,这半个月我都在明尼苏达州,原本是想联系你的,但手机被偷了,国外补办手机卡没那么快,各种证件委托书什么的,很麻烦,于是就用祁昀的手机给你打了电话,但你没接,就给你发了短信。”
温宥安打开手机,翻开通话记录,在黑名单那里找到了他说的号码,打了十几次她都没接到,还有信息也是,也在黑名单里。
二十多条,前几条是在向她报备行程,解释原因,后面几条都是在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温宥安不是个不讲理的人,知道是自己错怪他之后便老老实实解释:“给你那个是我的私人号码,之前被泄露过,那段时间骚扰电话特别多,我就设置了呼叫拦截,陌生号码打不进来。”
她有两个电话卡,工作和生活互不打扰,一般给的都是工作号,生活号只用来联系家人和朋友,都是熟人,不会有打不通的情况。
听她被人骚扰,裴寂语气沉了下来:“怎么回事儿?”
温宥安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是上网时不小心点了什么东西吧,最近好多了,不怎么能收到骚扰电话。”
裴寂这才放下心,过了会又说:“案子比较棘手,我短时间内回不来,就让容奕多看着你点,他没找你吗?”
“我那周都不在学校。”不过经他这么一问,温宥安忽然想起来今早张老师跟她说的事儿。
“我公寓门前的那堆外卖不会都是他点的吧?”
张老师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她说的是:“你知道你门口现在什么样吗?像个垃圾场。”
说完,还给她拍了张照片发过来,教工公寓一梯多户,门前的走廊本就不太宽敞,好多天的外卖堆一起,和垃圾场确实没什么区别。
听她讲完,裴寂脸色立马沉了下去,“看来我我出差的这段日子他过得很轻松。”
居然用外卖来敷衍他的话。
“不是容助理的问题,那周我妈住院,公寓太远,我就没回去。”
“况且教工公寓也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没有门禁,容奕也没办法。
裴寂的注意力被她这句话吸引了过去,“怎么住院了?”
“突发性脑出血,还好张姨回来得及时,不然……”到现在,温宥安还是不敢去想万一张姨买菜回来晚了,结果会是什么样。
察觉到她的后怕,裴寂将人往怀里压了些,抱着她,语含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温宥安摇摇头,“没关系,我爸后来回来了。”
“不会有下次了。”裴寂向她保证。
“嗯。”
过了会,她忽然喊他:“裴寂。”
“嗯?”
“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的。”
“哪样?”
温宥安说不上来,裴寂却说:“其实,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