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相(1 / 6)
“真的吗?”
龙葵微微张大了眼睛,多日平静如si水的面容终于鲜活起来,握伞的手稍稍收紧。
“嗯。”秦楚煜轻声应着,然后松开手,走到他面前,眼里有难言的喜悦。
他说道:“我说的高人就是玄镜道长,他早年隐居山野,这些年很多人都在到处打听他的下落。”
“他有办法帮我吗?”龙葵忽然有点紧张,又不敢抱着太大的希望,不然希望破灭的时候又会格外难过。
秦楚煜看出她的矛盾,0了0她的发顶,温声道:“不要想太多,有办法固然好,但是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别的,总有一条路是对的。放心,我会一直陪你。”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带上的淡笑,对龙葵来说就像是晨曦初起的霞光,不声不响的一点点驱散黑夜残留下来的y霾,然后才有鲜花与朝露,和其他的美好。
她隐秘的失了神,然后马上清醒过来,本能的贴近秦楚煜,扯着他的袖子紧紧攥住,“哥哥要说话算话。”
秦楚煜失笑点了点她的脑门,别有郑重的应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龙葵看着他不说话,心里委屈的嘀咕,分明就有。
“小葵,等我回来。”
一句话,就骗她等了一千年。
巧合的是利yan山距离宝河县并不算远,听当地的百姓说约莫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徒步要走上两天。
二人都是孑然一身,没什么东西要带,一身衣裳,一把纸伞足矣。
离开的消息传到容霄的耳朵里,他特意下官服来到城门相。
临别时他yu言又止,塞给秦楚煜一个信封,0着很厚实,秦楚煜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容霄摇了摇头,深沉的说道:“待出城之后,秦公子亲自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还有公事在身,恕我不能远送了。”他抱拳行礼,秦楚煜看了看他,终是没有拒绝。
将厚重的信封收起,还礼说道:“秦某就此告辞,容大人,我们有缘再会。”
说完,带着龙葵架马车驶出城门,车架和马蹄声在来往的人流中渐渐隐去,容霄对属下吩咐道:“去封书信给皇上,就说东西已经交到秦公子手里,让他放心。”
马车是秦楚煜去街上亲自购置,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加上路上颠簸,龙葵坐在里面并不是很舒服。
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倒是秦楚煜出城以来一直不发一言,龙葵觑着他的脸se,没去过问,知道临近正午她听见一声腹鸣。
龙葵往前眺望,指着前面说道:“哥哥,前面有间茶棚,咱们在那儿歇一歇吧。”
秦楚煜不答,但在经过那里时勒住缰绳停下马车,龙葵松了口气,忙取来纸伞掀开车帘对茶棚老板道:“大哥,天气热,给我们来两碗凉茶吧。”
老板是个长相憨厚的男人,乐呵呵的应了一声。
秦楚煜沉默的取出g粮,同时不忘给了龙葵一份,凉茶上的很快,他端起大碗喝了一口。
龙葵这时才说道:“哥哥,你每次见到容大人心情都很差,这其中是有什么缘故吗?”
他大方的承认道:“没错,我有个老朋友,我看到跟他有关的人就心烦。”
是朋友,又心烦?
见她面露不解之se,秦楚煜从怀里掏出容霄交给他的信封递给龙葵。
“打开,帮我看看他又耍什么花样。”他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睛却冷冷的。
她有点犹豫:“这是容大人给哥哥的,真的要我打开吗?”
秦楚煜弯起手指用关节敲了下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到现在还分得这么清楚,白喂你了。”
龙葵委屈的小声说道,“人家根本不用吃东西的……”
见他又瞪起眼睛,她才连忙拆开信封,没有立刻拿出来,先是拿起瞄了一眼。
“这……”她惊讶的ch0u出里面的东西,厚厚一沓银票,面额以千两记。
秦楚煜见了,冷笑一声,讥诮的道:“又来这套,也对,世上也就他钱多的花不完。”
拿着银票的的手重重一拍,桌子跟着巨颤,瓷碗被震的弹起不慎掉在地上。
茶棚的老板见状还是一张笑脸,“没关系,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他想了想,g起唇角,站起身来走到茶棚老板面前,“实在对不起,打碎了店里的碗,这些银票就当是赔礼吧。”
老板一看,瞠目结舌的拒绝:“这、这可不行,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秦楚煜坚持往他怀里一塞,道:“您就当这是今天的茶水钱吧。”
天降横财,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
万一这是个什么圈套,自己全部身家岂不是都要赔进去?
茶棚老板想着,更不敢接,跟秦楚煜推拒起来,一来二往有那么几张银票就散落在地上。
幸亏这里地处空旷,现在没什么人喝茶,不然这场景被人看到,可能要起些冲突。
龙葵眼力过人,发现地上有一张银票和其他的长得不太一样,纸张更白更厚一些。
她好奇的走过去捡起,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张银票,而是一封书信,应该是放在了银票的下面,所以一开始没能发现。
“自林溪一别,经年未见,故友可还安好?我与碧寒都十分想念你,当年愧对于你,若你愿意可来京城,我愿当面赔罪。无论如何我都当你为至交好友,你行走江湖还需钱财傍身,这些银票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书信没有署名,想来是觉得秦楚煜一看就能明白这信是出于何人之笔。
龙葵猜测,大概就是容大人说的那位皇上吧。
另一边秦楚煜好不容易劝说老板手下钱财,茶棚老板还是一副神游梦中的模样,银票被强行塞进他的怀里,鼓鼓囊囊的一团,狠狠的ch0u下自己的脸。
疼,不是做梦。
龙葵扯了扯秦楚煜的衣角,他问:“怎么了?”
她扬了扬手里的纸,道:“这里面好像藏了一封你的信。”
秦楚煜挑了挑眉,接过信,却看也不看的回身向老板问道:“请问您在何处煮茶?”
老板呆呆的答道:“后边,有个小炉。”
他点了点头,“借用一下。”然后大步绕过去,找到燃着炭火的炉子,大手一松信纸落在碳上,火焰嗖的一声窜的老大,洁白的纸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为灰烬。
龙葵惊住,“哥哥都不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吗?”
“这种信这几年没有十封也有八封,无趣的很。不如烧了,乐得清静。”他噙着笑说道,眼中神se漫不经心,浑然不把这些钱放在心上。
“好了,走吧,咱们继续赶路。”
秦楚煜提剑起身,刚走两步,一直枯瘦如柴满是褶皱的手拦在他的身前。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道士打扮身形瘦弱的老人站在面前,他身后的算命幡上写着一个‘相’字,自己留着白花花的胡子,胡子卷而翘,杂乱的排在一起。一张脸平平无奇,唯有那双眼睛,jg神矍铄十分有神。
老道盯着秦楚煜的眼睛,神秘莫测的说了句:“公子可要看相?贫道游历刚好花光了盘缠,缺钱用,现在一卦只收你一千两。”
“道长来晚了,我的钱都送了人,现在是一文也没有了。”秦楚煜摊了摊手,无奈答道。
那道士听了,又转过来看向龙葵,“那这位小姑娘可想算上一卦?我算姻缘可是很准